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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了基督教,欧洲还算欧洲吗?

没有了基督教,欧洲还算欧洲吗?

没有了基督教,欧洲还算欧洲吗?

我们所谓的“欧洲”,在今天似乎定义起来很方便。但这并非一直如此,今天这种状态形成的时间并不久远。

欧洲是一块大陆吗?这可不是什么脑筋急转弯的问题。

地理学家和历史学家对此并没有确定的答案。这和“政治正确”或其他什么意识形态上的争议问题无关,纯粹是地理原因。

其他的六个大洲:亚洲、非洲、澳洲、南极洲和北美、南美洲——很容易就能分辨出它们从哪里开始到哪里结束。但欧洲并非如此。按照维基百科的说法“欧洲的边界……属于主观上的构想。”

同样,正如维基百科告诉我们那样,对于一个大洲的定义,尤其在欧洲这种情况下,也包含了“文化与政治”因素。

按照近期出版的一份《大西洋月刊》(Atlantic Monthly)里一篇文章的书法,就欧洲而言,“文化”因素直到晚近时代,就意味着基督教。

作者罗伯特·卡普兰(Robert D. Kaplan)在这篇《伊斯兰如何创造欧洲》(How Islam Created Europe)文章的耸人标题下告诉读者,在古希腊罗马时代,“欧洲”意味着“围绕着地中海的世界”。实际上,欧洲(Europe)的词源是神话人物欧罗巴(Europa),是一位曾住在今天以色列和黎巴嫩地区的腓尼基女性。

按照这个当时的理解,“欧洲”包括像北非这样的地方,而并不包括今天的德国、法国、荷兰和斯堪迪纳维亚半岛。

伊斯兰教在北非和黎凡特地区,也就是地中海东部的传播改变了这个定义。伊斯兰文明让全基督教欧洲有一样东西成为参照,以此定义自己,当查理·马特(Charles Martel)于主后732年在图尔之战(Battle of Tours)中抵挡住了伊斯兰军队的进攻时尤其如此。

正如“基督教欧洲”这词于所蕴含的意义那样,许多时代以来,欧洲人视自己为一个大的整体的某个组成部分,而那个大的整体就像伊斯兰世界一样,由宗教来定义。卡普兰引述了一本1957年出版的著作,《欧洲:一个观念的出现》(Europe: The Emergence of an Idea),该书告诉读者:“欧洲的合一起源于一个概念……那就是一个完整的基督教世界‘不可避免的对抗着’伊斯兰世界。”

这种“不可避免的对抗”里最著名的例子就是十字军。尽管十字军被无休止地反复争论,但关于他们有一件事确凿无疑:欧洲的军队从根本上把自己视为基督教军队,这是他们共有的认同和团结的基础。

基督教是让欧洲成为一个大洲那些“文化与政治”因素的源头,让欧洲不仅仅是欧亚大陆尽头一个自我美名化的半岛。

这就提出了一个明显问题:没有了基督教,你还能怎么称呼欧洲?

卡普兰的答案与其2012年著作《地理的报复》(The Revenge of Geography)中的一样,那就是:“经典地理学正有组织地将自己再度实现出来,把地中海周边,包括北非、黎凡特地区和欧洲重新结合为一体。”

当然,随着成百上千万来自叙利亚和非洲的移民,这种重新结合正在加速,顺便说下,这些人“根本没有成为基督徒的意愿”。这状况“侵蚀脆弱的社会和平基础”的威胁,同样也侵蚀了当代欧洲架构的基础。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是有意识自残带来的伤害了。欧洲精英们一直努力消解自己的基督教传统,用“理想主义的花言巧语来否认宗教与民族的力量。”其中最著名的例子就在欧洲宪法里,这宪法对作为欧洲“价值观”来源的基督教根本避而不谈。

从历史意义上说,这是废话。但正如卡普兰告诉我们的那样,这也是自残,因为基督教是“为欧洲国家提供了内部凝聚”的力量之一。

没有了基督教,欧洲注定在对抗“经典地理的复兴”中败下阵来。换言之,如果欧洲像许多人预言的那样被伊斯兰化,那唯一的原因就是它首先被“去基督教化”了。

(翻译: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