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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實中的那份無形禮物:母親節的反思

現實中的那份無形禮物:母親節的反思

「近來有很多關於如何在這個現實社會撫養孩子的話題被大家熱議, 但實際上怎麼樣呢?來看看在記憶中,我的媽媽是如何給我那份現實大禮,以及為何我至今仍為此感恩的吧,」 露絲·馬爾霍特拉(Ruth Malhotra),2014年5月8日。

近期,我在華盛頓參加了公民領袖的一次圓桌會議,討論有關高等教育改革事宜。由於討論轉移到我們每個人的個人教育背景,於是我講到自己在7歲到15歲的這8年裡,都是在一個小型教會高中進行的家庭教育。「哦,那你的童年一定是在庇護中度過的,」有人帶着遺憾的語氣輕聲說。另一個人帶着詭異且傲慢的語氣問,「當你最終進入到這個真實的世界時,那是什麼樣的?」

我並沒有衝動地用刻薄的語句來回答他,只是簡單地笑了一下,解釋了為什麼我很感激生命中那幾年的家庭教育。然而他們的反應讓我愣住了,並驅使我去思考經歷這個真實世界的真正意義何在,以及去反思我媽媽的這個角色。在我性格塑型的那幾年中,媽媽扮演着家庭教師的角色,是她最初影響並帶我理解社會和文化。

這些年來,媽媽教我的課程無數,我可以沒日沒夜地講述她在精神上、學術上以及任何事情上對我的影響。她自身標榜了培養慷慨的意義所在,她鼓勵我們擁護科學,要我們擁有聖經的世界觀,她僅用自己很小一部分的例子就激發了我人生的軌跡。

媽媽送我的所有這些禮物都是在教我成長,最引人注意的就是:她教會了我去經歷現實。以下五條是她教導我該如何生活在這個現實世界-以及為什麼我認為它們極其重要:

媽媽教會我在每一個地方尋找不同的環境。

在我還是個孩子的時候,我們家會定期去印度拜訪親戚和朋友,他們大多生活在高檔社區以及豪華的封閉社區中。一個國家中的貧富差距通常很大,而我的媽媽也總會帶我去一些窮苦的地方,比如新德里貧民窟,我看到的是渾身髒兮兮的赤腳的孩子們,比如死亡和貧窮被庇護的特蕾莎修女之家,再比如我媽媽的出生地Jhalda,至今那裡的人們仍住在沒有電沒有自來水的小泥屋裡。作為一個孩子,我有很多與他人的不同而特殊的回憶,我走在過泥土路上,我曾與生活在貧窮與痛苦中的人交談過, 我也伸出雙臂擁抱過那些以個人名義可以擁抱、但在很多社會中不可以去擁抱的人。當我的母親認為我們太過奢華、做了過多的飛機時,就會選擇帶我去做那種最原始的火車及人力車。她告訴我,「如果他們可以這麼做,我們也沒什麼不可以。」她想讓我超越平時所見到的那些一小部分有特權的印度人,去感受大部分的普通印度人是如何生活的。

這些經歷也不僅僅在國外。有一年我們去亞利桑那州度假,媽媽堅持要開車去印第安人的保留地,看看那裡人們的生活。作為一個孩子,我被他們那原始而古老的生活條件所震驚,但那就是那裡上千人的生活方式,她希望我可以親身經歷這些。我還有很多像這樣的回憶。

這些經歷不僅給我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象,也影響了我日後的旅行方式。所以平時我們只看到了事物的表面,而總不能理解或漏掉那些掩蓋在下面的真實。

母親教會我如何在各種情況下照顧那些易受傷的人們。

我的家庭在80及90年代總去亞特蘭大市中心的大教堂禮拜,那裡吸引了社會上不同經濟背景的信徒。許多社區中的富裕家庭也在內,並在教會中起到領導作用。但同時,也有許多家庭背景不太好的家庭「潛伏」於中。我媽媽總是將與那些經濟條件不好的家庭接觸作為重點,雖然這樣意味着我們將會從「舒適區」走出來。

我記得一次是在我三年級的主日學課上,我為一個非常勢利的叫卡羅的富家女而氣憤,因為她取笑家庭條件不好的蘇珊,兩周來連續穿同一件衣服。我媽媽告訴告訴8歲的我,「你去告訴卡羅,不是所有人的衣服只穿一次,不如考慮將你的新衣服給蘇珊一些。」她給我解釋了蘇珊承受着很多來自家庭的變故,是她那位虔誠的帶她來教會的姑媽把她養大的。

事實是,不論我們過着何種生活,身邊都會有一些人在身體上、情緒上、物質上及精神上苦苦掙扎。我的媽媽教會了我如何去尋找他們,並且做一些我們力作能及的事情幫助他們。

媽媽教會了我如何面對與接受所有的人,同時保持自我。

我的家庭有很廣泛的朋友群,這令我成長,我們這個圈子的人在一起互動時就像是社會的一面大鏡子,我非常喜歡這一點。在朋友中,有些人非常成熟,有些人是月光族。有些是重量級的知識分子,有些幾乎沒有受過正規的教育。有些人有基督信仰,有些則持有完全不同的世界觀。

討論平等問題會使一些人不安,但我們必須承認這樣一個雙重現實,那就是每一個人都是神按照自己的形象平等創造的;而在這個世界上,不論是財產還是信仰,不同的人之間仍存在着巨大的差距。我們是有限的,但我們所侍奉的神卻是無限的,我媽媽教我利用自己的知識和資源這些少數的特權去做一些好事,並要深刻意識到物質及資源缺乏的嚴重不平等現象。她教育我和弟弟不論言談舉止都要注意,避免讓他人感到他們自己很卑微,有時甚至堅持讓我們穿着舊衣服去服侍一些街區,「我不想讓我的孩子特別吸引人或者看上去好像高人一等,」一次她對不贊成此行為的親戚解釋。

我看到過媽媽自信地拿出她的西方學術博士學位文憑,並與教授們及哲學家們面對面交流, 尤其在涉及聖經完整性上,她更是自信滿滿,侃侃而談。我也看到她在印度的偏遠山區毫不費力切換成一些部落民族的方言,或是像見到一位失散多年的朋友一樣,與街邊店鋪的老闆聊天。

差異性是當今一個巨大的話題,然而這些差異大部分是人為的,很少有人能在侃侃而談後身體力行地在朋友圈裡求同存異。但是我媽媽卻可以,我也將繼續這樣做,並收穫它所帶來的好處。

媽媽教會我應對壓力。

有時,對人憐憫會是件很棘手的事情,我專心地看着媽媽遇到這些情況是如何做出最好的回應,不論是因絕症而傷心的人,還是淪喪了道德的人,她都與他們並肩而立。

如何做到在幫助他人時避免使其形成依賴?如何在他人處於低谷期時支持他們,並不縱容他們的一些壞決定?你如何在保證自己不妥協的情況下去尊重那些與你有截然相反的世界觀的人們?你如何對那些沒有持續經受憂愁和悲傷的人們表現出你的同情心?我們生活在一個複雜的文化中,你交流的圈子越大,這些棘手的問題越會出現。

媽媽教導說,我們生活在一個墮落的世界,因為我們自身都是墮落之人,有時,沒有完美的選擇,沒有雙贏的結果,更沒有童話般的結局。壓力與緊張是生活的真身,但這個現實經常被自助手冊及一些成功的傳教士所忽視。不過雖然現實中有疼痛、有傷心、有軟弱、有失敗,但我們所侍奉的是可營救我們、可將我們恢復原貌的神,是令人安心與充滿希望的神,是一個允諾給我們自信的神,是用智慧導航我們這一生瘋狂之旅的神。我也眼望過媽媽一次又一次向着恩典的方向依靠神。

媽媽教導我如何眼界開闊地活着。

或許重疊我以上所有分享的例子就可得出一個論點,那就是我們應該眼界開闊地活着,培養自己不斷感知周圍發生的一切。不管我們在哪個領域,都各自生活在自己以自我為中心的泡沫中,這很容易讓我們錯過全局畫面,並忘記我們只是生活在這個巨大而善變的世界中的那一群小小的人類。

使我們的眼界開闊意味着不再將社區服務看作只是我們一月或一年中周六早上的一種活動,而是幫助有需要的他人成為我們的生活方式及思想過程中的一部分。(舉個例子,去年的黑色星期五,我媽媽興奮地給我打電話講述着她在梅西的購物經歷,當我問她買到了什麼的時候,她說「買了一些毛巾給一些流浪漢,以及給傳教士的買的廚具」。)使我們的眼界開闊還意味着,不要僅因為他人影響了我們的計劃而中斷我們的視角。不論何時當我和媽媽在一起時,只要聽到救護車或救火車的報警聲,她第一反應就是為所有緊急情況和會涉及到的一切事情禱告,我也會這樣繼續做下去。

我們完全沉浸在自己所追求的事物,不論是買想要的衣服,還是按時享用午餐,我們的眼睛和耳朵經常下意識地對現實中自己周圍的一切東西自動屏蔽。

除了用挑戰及壓力來描述這個世界,還有一點很重要的是,不要忽視我們這段人生之旅中一些精彩的冒險及令人興奮的機會。你每去一個地方,那裡的人們都會有一段令你難以置信的故事,也會有獨一無二的風景令你想去探索,這令我們充分利用在那裡的每一分鐘。帶着開闊的眼界去生活,有時意味着在旅途中要你要走一些額外的路程,這樣你的見識會比之前更廣一些,同時你永遠也不知道這段追加的路程將會在未來如何影響你的道路。

不論你的孩子在什麼年紀或什麼階段,教會他們去經歷現實世界,就是送給他們的一份最好禮物。這份禮物可以豐富他們當下的生活,也可以為他們的未來做鋪墊。我非常感謝媽媽給我的這份禮物,希望這也是你將給你孩子的禮物。

(翻譯:悠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