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文·德扬:你的神学体系应该告诉你如何释经
系统神学着眼于整部《圣经》,尝试理解神在某个给定的主题(比如罪、天堂、天使、称义)上想说的全部内容。
释经(Exegesis)是当你看一段单独的经文时,想要理解作者在一种特定的文化中在说什么、对着一些特定的听众在讲什么、为了一次特定意图的沟通在写什么。
好的系统神学扎根在好的释经上。整体的正确以单个部分的正确为前提。基督徒不应该只是对构建一个大的神学体系感兴趣,却对更小一点的单个的段落只有浅显无知的理解。对于这些观点,我想任何一个福音派牧师或者学者都会赞同。
那么反过来呢?我们都知道释经应该帮助系统神学,但我们的神学体系是不是也应该帮助我们的释经呢?有些基督徒,特别是圣经学者,主张说最好的释经是在神学上完全不带偏见的。所以我们不能把神学性的关心付诸《圣经》,唯恐我们错误解释经文并把不合时宜的范畴加在文本上。于是,默认(或者说出来)的假定是,在释经与神学之间的交通是单向的。圣经学者做他们的工作,对神学家来说,关注这些专业性释经时,他们才能继续做自己的工作。但问题是释经的工作(常常被暗示或者明确指出),几乎没有从神学家那里听取过什么。
这种让释经和神学之间只有单向交通的主张是站不住脚的,也是不明智的。牧师,学者和世俗的释经者想要做好的话,应该听听Moises Silva的忠告:
和“这条单行道”相反,我想说不只是释经学可以讲述神学问题,也建议圣经文本所承载的内容可以在神学性反思之上--我大胆地更进一步:我的系统神学应该为我的释经提供帮助。以最令人震惊的方式把这个观点说出来:我的神学体系应该告诉我如何释经。(《Interpreting Galatians》,207页)
Silva接着提到了为这个“令人吃惊的立场”辩护的3个理由。
1.“首先,我们应该提醒自己,系统神学在很大程度上,是尝试以一种在当前语境中对我们来说有意义并可理解的方式重新表达圣经的教导。”(208页)有很多学术化的注释把讲道人难倒了,更别说教友,因为他们(释经学者)拒绝问任何人们实际上在问的问题。他们专研历史,哲学和校正批判学,却不想谈论这个或那个段落对我们的婚姻观、我们对魔鬼的理解、对神的信仰的意义。系统神学的范畴并非静止的。某些轨迹随着时代变迁兴衰成败。但是总体来说,系统神学处理基督徒在过去几年或几个世纪内最有兴趣讨论的问题。在释经工作中把神学放在一边,会让释经变得与我们豪不相关。
2.“其次,我们对经文一致性的福音派观点要求我们把整本《圣经》看作单个部分的连贯。”(208页)仅仅举一个例子,当前关于亚当的争论,展现了经文一致性在构建我们的释经方法上是多么关键。如果我们相信--在真实的圣经多样性中--每一个作者背后都有同一位神圣的作者,我们会关心经文中不同的声音如何能够融合成一个和谐的声音。所以如果罗马书教导对创世记的理解,不会忽视在古代美索不达米亚发生的每件事情,会告诉我们对于神默示的一致性的话语的理解。当然,存在肆意解经的危险,这也是为什么一些学者在释经时想要把“信仰类比”(指真正的正统派信条)放在一边的原因。但那样做的时候,Silva提醒我们,“是无视我们拥有的最重要的释经资源,即,神自我启示的一致性和整体性。
3.“第三,也是最后,当我们记住每一个人实际上不管怎样都在这样做,我的提议听起来会不那么令人震惊。(209页)如果后现代主义教会了我们什么的话,那就是我们当中没有人像一张白纸一样毫无偏见地进入圣经文本的。我们为着框架做释经工作,带着一种看待世界的方式,带着一种体系。这就是头脑运转的方式,这也是神给的一种让学习成为可能的恩赐。这也让讲道人的繁重的任务变得更加可行。没有系统性的神学,我们怎么知道要如何处理《以西结书》中的末世论、约翰福音6章里面圣餐式的语言或者诗篇作者对于自己有义无罪的主张呢?作为一名基督徒我希望我的神学是开放的并可供纠正的,但作为一名使役者我必须从某处开始。我们所有人都这样做。对于我来说意味着要从改革宗神学和我的告白传统开始并且坚持那个,除非我真的有好理由不这么做。
所以比起假装在神学上不带偏见,为什么不承认你自己的先入之见,并且在释经过程当中使用他们呢?如果我们诚实于自己的神学体系,当它不奏效时,我们会更有准备地来修订自己的框架,也更有准备去开放地处理文本中的难点。没有体系的话,当我们分析像雅各书2:24节一样的经文时,我们很容易理解错误;或者很可能我们会忽视在每个人头脑中爆炸的难题。神学不需要曲解释经。如果做得好的话,它可以为解释过程提供护栏,尊重经文的一致性,聚焦出现在神的话语中的最重要、最难的问题。
本文作者凯文·德扬是密歇根州东兰辛市改革宗大学教会(University Reformed Church)的主任牧师,福音联盟(The Gospel Coalition)理事会成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