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何在人生中找到平衡?
(本文仅代表作者本人观点,并不一定反映基督邮报或其编辑的意见。)
多年来,我心里一直纠结于如何找到平衡。似乎无论我做什么、怎么做都不行,就是找不到平衡。可悲的是,我从心底知道自己究竟需要做些什么才能达到目标,但那些该做的事情偏偏总不在计划中。
我的背景情况
我曾品尝成功的甜蜜。在差不多40岁的时候,那还是相当年轻的岁数,我努力、辛勤工作,享受着诚实劳动的硕果。
作为一个勤奋工作的基督徒企业家,我成功地将神所赋予我的商业头脑、天生韧性以及技术悟性转变成为商业利益,带来了可观的利润与实际的现金流。我拥有7套公寓住宅(399个单元),一个停车场和一家咨询公司。这一切在多年来都是利润颇丰的商业公司。
在家庭方面,我的爱妻乔丹(Jordan)聪明而又有智慧(我可真是高攀她了!),我的小女儿阿比加尔(Abigail)乖巧、关爱人而又聪慧。我想把最好的一切都给她们。我们生活在北卡罗莱纳州温斯顿·撒冷(Winston-Salem)近郊的高级社区,还在山里买了一处度假别墅。我开的车是新款保时捷,我妻子则总是有一量最新、最好的SUV。我们买了赛马,阿比加尔在赛马圈子里被认为是天才小骑手。
所以,从一切外表来看,我生活在美国梦中,我很享受这浮华生活的表面形象。
表面下的暗流涌动
在企业家式的自信和成功外表底下,我实际是一个精神很脆弱的人,被自发的无端恐惧所侵袭。生活中的压力积累到了快要爆发的程度。从情感上来说,我被焦虑和压力击溃。公司越发展,我越觉得自己是在缘木求鱼。我知道有些事情过头了。我总是说,我只是挑明而已,事实是我根本不想就此实话实说。
我总是发疯似地工作,周复一周,月复一月,一切周而复始。我的脑子里充斥着数字和生意。我欠多少?我有多少?下一笔交易什么时候来,什么时候结束?这让我仿佛成了一个在忧虑和惊恐两极间往返的钟摆。
我生活在持续的恐惧中,担心自己的经济纸牌屋忽然有一天会垮掉。我在金钱的恐惧中醒来,一整天为此担心,带着同样的恐惧入眠。
奇怪之处在于,我其实并没有真正需要担心的理由。我银行有存款,公司运营良好,我只是找不到平衡之处而已。(事后诸葛亮地看:我的问题在于我被金钱所消耗殆尽,一直想要赚钱,攒钱。)
因此,我的解决方案就是找一些能占据我心思的事情。显然我是最受关注的顾客,不由自主地买一些自己并不需要的东西。那就是散散心。
为什么这么做呢?我是在将这些做法合理化。我不想要应付我的现实处境。有时我想要编造一些借口,比如我并没有让我的妻子和女儿满意,因为我不想让她们失望等等。
我定期带家人去各种地方度假,比如伦敦、巴黎、坎昆、维珍群岛还有迪斯尼乐园,5年之内去了25次。问题是我压力太大了,无法与我的妻子女儿享受足够长的放松时间。我总是忙着打手机,要么用电脑,为了公司生意或突发问题而跟人交谈,发消息、写电子邮件。从我个人来说,自己并不喜欢冲突摩擦,但我似乎总处在冲突之中。回顾这段经历真是让我心烦意乱。这让我无法关注真正的问题所在。
我甚至到了在平板电脑上看电视节目看到凌晨2、3点的地步,而这只是因为我厌烦了早上起床。我知道有些事情必须要做,但我就是没办法动手去做任何事情。
从旅行和物质享受而来的片刻幸福并不能填补那越来越大的空虚。我不断感受到应付我各种生意、对付我自己产生的那些冲突的负担。我压力太大了,焦虑,身心俱疲。我被赚钱所占据,但缺乏作为公司拥有者、经营者的操练,这给我带来问题,也让我金钱发生损失。真的快压垮我了。
压力对我健康和人际关系所产生的连锁反应
在高中里我是运动健将,擅长棒球、篮球和足球。如你所知,年轻时候受伤没什么,过去就过去了。但16岁的时候我就每周接受脊椎按摩,动过一次膝盖手术。接下来10年,这小伤还没什么大碍,但在我快30岁的时候,严重的疼痛就开始发作了。
到35岁的时候,我已经被诊断有神经压迫及退行性疾病。过了几年,我的脊柱需要类固醇注射,穴位注射、按摩和镇痛治疗。到我40岁的时候,我每天需要240毫克的吗啡。
在39岁到40岁之间,我体重上升了42磅!我每天要喝12罐可乐,还有糖果、薯条、碳水化合物,偶尔有些蛋白质,几乎没有什么“绿色”食物。我的健康状况已经下降到自己会琢磨50岁之前也许就要坐轮椅的境地了。
我知道自己需要进行一些身体锻炼,但压力让我精神崩溃,没办法这么做。我能做的就是工作和担忧,然后更加担忧。我确信自己不会有走出困境的那天。这借口比应付自己的压力要好得多。
我健康状况中最麻烦的问题是,高度紧张、以工作为中心的生活方式也在损伤着我的人际关系。因为性格被压力充满,我生活在与我所面对所有人的持续冲突中。我是个急性子,很容易发火。我也培养出了一个令人艳羡的无情谈判者的名声,总是非常强硬。因为我能争论更久、嗓门更大,所以我常常获胜。但我在此过程中并没有获得太多朋友。
我确实知道在谈判中如何让对方哭着喊“大爷”,也毫不留情就这么做了。毕竟,这是生意,我视其为零和游戏。我要赢,那对手必须输。我会毫不犹豫地叫律师——或者威胁这么做——要是我没有别的办法的话。我一路威逼利诱从胜利走向胜利。
10多年来,我花了超过30万美元在司法诉讼上,只是为了解决与各方的问题,其实这些问题很可能就是一个礼节性的电话、关心地聆听几句也就可以解决的小事。但我不会打那个电话,也不会花时间去聆听。即便我把这段经文读了几百遍:“回答柔和,使怒消退。”我就是没办法把简单的圣经原理运用到实际生活中。顽固的骄傲阻止我这么做。
人际关系方面最严重的打击是婚姻方面,这触及到了我最爱、最珍惜的女人。我们的关系处在并不理想的状态,原因只是因为我带回家中的那些压力。事后看来我才完全明白过来,但在那时,我根本不相信我才是问题所在。我想要从婚姻中得到更多,她也想要更多,但我们努力达成我们目标的方式并不奏效。
我俩没有谁不忠,我们也从来没讨论过离婚问题,但潜意识中,我知道我所珍爱的新娘并未得到她所需要的。我们一开始如胶似漆,就像许多新婚燕尔一样。但10年之后,一切渐趋冷淡,我们之间的紧张摩擦不断加剧。我能感觉到乔丹开始逐渐故意远离我。她并不喜欢在我身上看到的那些东西。她不开心,因为我没给她开心的理由。
当时的我,成了一个喜怒无常、性情怪癖、毫不可爱的人。生活的每个方面都分崩离析。我越想要在生活中获得平衡,我就越得不到。我觉得孤单、被拒绝,可悲。我知道是很快就必须有巨大的改变了。我只是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怎么做。
补充说明一下:当这一切发生的时候,我认定礼物和旅行已经足够满足她的需要了。事实是她想要的是我的时间和关心。
我慢慢偏离神而去
最开始我并不是不让神来主导我的人生。我也没有让神来控制我的人生。我只是开始自己的生活。然后事情一件件发生,好事坏事都有。过了段时间,我与神的关系就像一个远在异国他乡的表亲那样。只有像在家族葬礼、婚礼那样的场合才聊个几句。
但在夜半静思之时,我知道我是试图自己控制自己的人生,而不是让神来指引我。多少年来,我将把一切交托给神的想法束之高阁。我把自己的作为合理化,找借口,最终想到的就是:“我以后再这么做吧。”
行文至此,我需要大致解释下我所长大的宗教背景。我从小生长在一个保守、福音派基督徒家庭中。我接受的教育就是去教会很重要、每天要读箴言、向神祷告。
在我六岁的时候我就接受耶稣为我的救主,十多岁的时候受洗,我觉得自己是个相当理性的好基督徒。基督徒应该做的事情,我绝大多数都做过。
但年龄越大,我个人就离开神越远。我在公开场合说的话就是我有信仰、我爱神。我内心深处知道这只是说说而言,我需要培养与耶稣更为深层的关联。但那需要做一些我不想做的事情。这需要承认我自己的方式并不管用。这意味着我需要应对我的骄傲,而我并没有准备好这么做。
我开始找借口,开始拖延。我就是没有准备彻底把自己人生完全交托给神、按照随神所意来运行。我的想法很简单,基本就是这么两种:
1.让神来控制意味着我不能做我想做的事情。现在回顾这个判断让我哑然失笑。我的行为,我的控制是导致我痛苦的根源所在。但在当时,这却完全讲得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