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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朗普後,福音派的招牌還有救嗎?坎普洛回應(一)

特朗普後,福音派的招牌還有救嗎?坎普洛回應(一)

當基督徒們繼續尋找、定義在特朗普時代的福音派究竟意味着什麼時,暢銷書作家、福音派牧師托尼·坎普洛(Tony Campolo)認為「福音派的招牌」在一般公眾眼中遭遇到了不可修復的毀損,需要尋找一個新的身份認同。

2016?9?21 (New Spirit Revival Center)

「福音派欽定特朗普當上美國總統,因為這事情讓福音派遭受了不可挽回的打擊。事實就是一些福音派領袖,影響力非常大的那些領袖們,都說是神欽定了特朗普。」坎普洛在星期天接受基督郵報採訪時如是說,稱其為「憾事。」

· (Tony Campolo)

「認定任何政黨與神同在、認定任何候選人與神同在,這都是偶像崇拜。這仿佛是在說『神符合了我形象,我的政策。』」

與其他數位傑出的福音派領袖一樣,坎普洛全程反對了特朗普的競選之旅,他與肖恩·克萊本(Shane Claiborne)合著了11月時發表在《紐約時報》的特稿文章,題為「老派白人的福音主義已死 (evangelicalism of old white men is dead) 」。

選舉過後的種種民調錶明絕大多數福音派都投票支持特朗普。巴納(Barna)集團發現79%的福音派人士投票給了共和黨候選人,而根據538(Five Thirty Eight)網站的說法,選舉出口民調錶明該數字接近80%。

與絕大多數新聞媒體的報道不同,來自巴納集團的分析表明特朗普並沒有2012年共和黨總統候選人羅姆尼(Romney)贏得更多福音派選民的支持,表示特朗普獲得79%的福音派支持率「創下了1996年多勒(Dole)輸給比爾·克林頓以來福音派對共和黨候選人支持的新低。」

巴納集團是基於一系列的特定信念而非自我認同來認定某人是否屬於福音派,其出口民調的調查方法也能將符合福音派標準的人分為非福音派重生基督徒與「名義上的基督徒」,能將「認為自己是基督徒但並沒有將自己交託給耶穌基督、不相信耶穌基督對今天的人生依然重要的人與相信他們死後將進天堂是因為他們承認自己的罪並接受耶穌基督為救主的人」區分開。

巴納認為那些名義上的基督徒在特朗普戰勝克林頓過程中發揮最重要的作用,在去年,這群人將自己對民主黨的支持轉向了特朗普陣營。

「通常來說,名義基督徒里有58%的選票會投給民主黨候選人。去年這個趨勢被打破了,希拉里·克林頓只拿到這個群體47%的選票,而特朗普得到了49%,」該研究指出,這對共和黨而言堪稱「勝負手」。

坎普洛告訴基督郵報,他相信最終有超過80%的福音派把票投給了特朗普,儘管這些信徒中有一些也並非心甘情願,這麼投也只是因為他們實在不願支持民主黨候選人希拉里,他還承認這情況「難以」應對。

不同組織都試圖定義什麼才是「福音派」,而全美福音派協會(National Association of Evangelicals)解釋說福音派是「認真對待聖經,相信耶穌基督為救主和主」的人。

全美福音派協會的定義啟發了歷史學家戴維·貝賓頓(David Bebbington)對福音派特性的總結,其中有歸正(conversionism):「相信人生需要通過『重生』經歷來改變,終生追隨耶穌」,以及行動主義(activism):「以傳教和其他社會改革努力來表現、展示福音。」

坎普洛說,在涉及信仰的領域,他依然自認為福音派,但同時也說對這個術語進行定義時必須小心非常:

「福音派相信聖經在聖靈啟發下寫成,並非來自於人。福音派相信使徒信經的教義,相信永生的拯救由個人與已復活耶穌的關系所決定。」

像美南浸信會倫理與宗教自由委員會(the Ethics & Religious Liberty Commission of the Southern Baptist Convention)主席拉塞爾·摩爾(Russell D. Moore)這樣保守的福音派,同樣也糾結於特朗普使用的「福音派」標籤。2016年2月《華盛頓郵報》所刊專欄文章中,摩爾承認難於用「福音派」描述自己,而是用「福音基督徒"(gospel Christian)。

摩爾說,這麼做,部分是因為媒體未能區別去教會的人和那些自認是「重生」或「福音派」的人,也部分是因為其他福音派領袖們,他指責那些人在「福音派被與從權威主義到侵犯宗教自由的各種剛愎自用行為聯繫起來時」保持沉默。

然而,摩爾宣誓不會放棄「福音派」的身份認同。

「福音派是個偉大的詞彙——這個詞迴蕩着馬丁·路德不服從的福音與葛培理的福音十字軍的聲音。不僅如此,這個詞本身就根植於新約聖經,告訴我們耶穌來拯救的信息。」當時他如此解釋到。

在接受基督郵報採訪是坎普洛列出了幾個重點課題,他發現特朗普和他的政策在此背離了基督教信仰,比如他稱其為「重要宗教問題」的環境領域。

「我想在這個問題上,特朗普的立場並非我希望基督徒應有的立場——意識到神所創造的東西乃是一種神聖的託付,我們不可觸犯,」他說,「我想在財富的問題上,他也並沒有真正代表那些基督徒應有的運用財富的方式。」

坎普洛牧師還指責特朗普還因為將很大一部分穆斯林社群與恐怖分子相提並論而疏遠了他們,他說這應該引起每個參與傳教工作的福音派注意。

他說:「我們想要為耶穌基督得人,但當我們用如此負面的方式來定義他們(穆斯林),那就難於」把福音和神的愛與他們分享了。

坎普洛警告福音派社區不要讓自己「沉溺於這種反穆斯林的思維模式,」而要按照聖經約翰一書4章18節(原文作約翰福音,誤)所說的那樣「愛里沒有懼怕」。

「如果我們帶着巨大的恐懼去接觸一群人,那我們就無法告訴他們我們以耶穌的名義愛他們。考慮到特朗普在很多人看來已經是福音派的領袖了,我很擔心福音派們如何向穆斯林做見證。」

他還在其他一些問題上批評特朗普,比如特朗普在有證據確鑿的情況下拒絕承認自己的錯誤等。

坎普洛還提到,2015年7月時,特朗普出席在愛荷華州舉行的家庭領袖峰會(Family Leadership Summit)時曾發表演講,作為億萬富翁的他在當時說:「我不敢相信我是否懇求過神的原諒。我並沒有在這裡考慮到神。」

對此,坎普洛回應到:「這應該讓每個人毛骨悚然。要是希拉里·克林頓這麼說的話,我都不敢想象福音派們會發表何種評論。」

他說儘管有這種情況,大多數福音派依然投票給了特朗普,這向公眾意見表明福音派的招牌「已經和共和黨極右翼綁定了。」

當然,坎普洛也承認,因為克林頓支持墮胎的立場,許多福音派不可能委屈自己給克林頓投票。

「福音派想到的是成百上千萬嬰兒會被屠殺,所以他們想的就是『就算我不喜歡特朗普,但我還是不得不投票支持他,因為至少他會提名一個持反墮胎立場的最高法官。』」

同樣,坎普洛還認定福音派教會之外的人對福音派持有非常負面的看法,把他們與「恐懼同性戀、反女權、反環保、好戰分子」的形象相聯繫。

他說:「我們一頭扎向的方向是自己再沒辦法使用『福音派』這詞了,認為他自己的和其他一些人拯救這詞的努力還不夠。

坎普洛披露,註冊到紅字基督徒(Red-Letter Christians)運動並訪問該網站的人數「創下新高」,該運動認為耶穌基督的話語比聖經其餘內容更有權威性,詳見2016年10月坎普洛接受基督郵報專訪時的報道。

「我想我們需要一個新的身份,因為我們在公眾那裡已經有的這個身份認同實際上已經變質了。」他總結到。

在本文第二部分,基督郵報將採訪維農·伯格(Vernon Burger),他並不完全贊同坎普洛對「福音派」標籤的評價。

(翻譯: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