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commended

當前頁面: 觀點與評論 |
1918年時教會也曾關門,這是基督徒們今天能學到的

1918年時教會也曾關門,這是基督徒們今天能學到的

圖片,皇后區一家已關門商店外的警告標識,當地是全國新冠疫情感染最多地區之一,2020年4月3日,紐約市
圖片,皇后區一家已關門商店外的警告標識,當地是全國新冠疫情感染最多地區之一,2020年4月3日,紐約市

1918年的流感疫情是當代最致命的疾病爆發事件,損失極其可怕,不僅僅是喪生人數眾多而已。就像今日的新冠肺炎一樣,瘟疫收緊了社會的紐帶。

疾控中心說,至少有5千萬人死於當年的流感爆發——比第一次世界大戰還要多——其中美國有67萬5千人。約翰·拜瑞(John M. Barry)在The Great Influenza: The Story of the Deadliest Pandemic in History(暫譯為「大流感:史上最致命瘟疫」 )一書中寫到,一些流行病研究者認為當時的死亡人數可能高達1億。

費城是美國受影響最嚴重的地區,「恐懼如影隨形,」拜瑞寫到,「死亡可能隨時降臨到任何人頭上。人行道上人們彼此遠離,避免交談,如果他們相互說話,那也要把臉對着不同的方向以避開別人的呼吸。人們變得隔絕了,這讓恐懼雪上加霜。」

一些基督徒應對1918瘟疫的做法

儘管衛生部門的官員避免將這兩次瘟疫爆發進行比較,但100年前那次流感對社區生活的衝擊,比如對教會禮拜的影響,似乎與今天的非常接近。

在羅德島的普羅維登斯(Providence),福音派人士比利·桑迪(Billy Sunday)組織了一次十字軍行軍,有一份報紙說有10000人「抓住過桑迪先生的手。」雖然他發誓要「用禱告來擊倒」瘟疫,但人群中的人那些得了流感的人還是崩潰了。流感讓他取消了三個星期的夜間禮拜。

當初,全國的政府官員都呼籲出於安全考量而停止比如教會禮拜這樣的公眾聚會,就像今日這新冠爆發一樣。既然沒了地方聚會,牧師們就將自己的布道文發給當地報紙發行。洛杉磯的一位牧師讓童子軍們向教會成員傳遞主日學的課程。還有些牧師則鼓勵會眾在家裡聚會,就像使徒們那樣。

在德州的恩尼斯(Ennis),一位男士說,12年來第一次無法出席禮拜,這讓自己無法忍受。但他還告訴《福音倡導》(Gospel Advocate)雜誌:「禮拜天的時候,我們這裡舉行了三次葬禮。」

一些教會抗議對室內禮拜的限制令。還有一些則在戶外聚會。舊金山的第一浸信會(First Baptist Church)中,主日禮拜的一個主題就是:「西班牙流感,末日之災之一。」

跨過屍體

當時的戰爭讓病毒傳播火上澆油。

士兵們擠在後防的營房和前線的戰壕里,在美國和歐洲的一個又一個基地里換防。波士頓附近的德文營地(Camp Devens)疫情爆發最厲害。該營地設計規模是容納36000人,1918年9月時裡面住了45000人。

那年8月中旬,士兵們開始報告罹患肺炎,但軍醫並沒想到流感是潛在原因。隨着疫情的進展,他們又認為是腦膜炎。在沒有隔離的狀況下,士兵們擁擠在起居室和禮拜大廳里。等軍醫們意識到這是流感爆發時,病毒已經傳遍整個營房。到9月22日,軍營里五分之一的人都生病了。

該軍營正常情況下應有25位醫生。一位醫生給自己的同事寫到,現在人數應該增加十倍,而且每個醫生應該負責150個床位的病房。

「雨中,拿着毯子的士兵們在醫院外面排起了長隊,走道和門廊則放滿了行軍床。」新英格蘭歷史學會(New England Historical Society)報道當時的情況說,「醫生們每天跨過成堆的屍體觀看病理解剖。」

等疫情結束時,入伍登記的人中有800位喪生,還不包括醫生、護士和隨軍牧師。

最壞的情況何時結束?

疾病的不可預料性加劇其引發的恐懼。

一個人可能早上還好好的晚上就死了。正常情況下,小孩子和老年人面對流感時首當其衝,但當時那些正值當年的人常常深受其害。拜瑞寫到,疫情發生時美國人預期壽命下降了10年還多。

他寫到,病毒一直在突變,兩年時間內有三波襲來。美國國家過敏和傳染病研究所(National Institute of Allergy and Infectious Diseases)的安東尼·福齊(Anthony Fauci)則預測另一波新冠肺炎將於秋天來襲。)

當年流感最致命的是第二波,當時給費城帶來了極大傷害。「城市在戰前就人口過度稠密,就業機會吸引着人們進入城市,人口到達1750萬,費城可以說是人滿為患。」拜瑞寫到,而市政當局則對應對危機準備不足,「扒糞一代的記者林肯·斯蒂芬斯 (Lincoln Steffens)稱費城為『美國管理最差勁的城市。』」

該市最高衛生官員否認流感威脅存在,也沒做什麼準備。他並不想要採取任何措施,害怕會帶來恐慌並影響戰爭相關事務。出於同樣的原因,費城的報紙也不刊發負面消息。

拜瑞描述水手們從波士頓抵達費城海軍基地之後四天的事情,19歲的水手報告有流感症狀。隨着病毒傳播,城市裡頂級衛生官員拒絕中止一次為出售數百萬美元戰爭公債的遊行,9月28日時,成百上千的人擁擠在遊行人群中。

「遊行之後72小時內,城裡32個醫院的病床都滿了,」拜瑞寫到,「人們開始死亡。」

隨着死亡人數飆升,流感終於現身了,公共衛生官員和報紙反覆說最壞的局面已過。「搬屍工,本身也都病了,還是工作過勞,」拜瑞寫到,「他們都沒地方安放屍體了。」然後,10月16日那個星期,4597個費城人死亡,事實上創造了該城瘟疫的最嚴重紀錄,人們不再相信他們閱讀到的東西了。

「大流感」給我們什麼教訓

像這樣的時候,歷史能給我們上重要一課。

2005年的時候,喬治·W·布什總統閱讀了《大流感》一書,就讓閣僚們為下一次瘟疫制定計劃,專家認為那個計劃今天依然可能會有用。

「如果我們要等到下一次瘟疫出現時再準備,那就為時已晚,」2005年時喬治·W·布什總統如是警告。

湯姆·波賽特(Tom Bossert)說,今天美國用來對抗新冠病毒的策略就是由布什政府制定的。

拜瑞的在書中總結說,流感疫情的教訓之一就是政府官員們講述實情的重要性。

他也說,疫情會有幾波高潮,所以美國人不應該認為新冠會有什麼不一樣。

1918年的時候,人們擁擠在像兵營還有大城市裡,常常因此罹患流感,這也凸顯了保持物理距離的重要性。

最後,拜瑞強調了流行病的社會調研結果,他引述了來自華盛頓特區一個人話,說:「你沒有社區生活,沒有學校生活,沒有教會生活,你什麼都沒有。」

今天,在新冠疫情期間,美國人努力在保持物理距離同時維持社交互動。但我們有如此多的工具,比如智能電話、社交媒體,美國不是一個世紀之前的美國了。

基督徒應該使用這些新技術,在這困難——但並非前所未有的——時期,去接觸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