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禧一代占多数的教会详解其挑战以及在成长和财务方面的成功故事
正如许多调查所说,美国最年轻的两代人正大批大批离开教会,其中有许多人接受了不涉宗教、“不信者”的标签。
千禧一代,包括1980和1990年代出生的美国人,以其比人口平均水平更高比例不信教率而闻名。
公共宗教研究所(The Public Religion Research Institute)于2016年进行的一项研究表明,年龄在18-29岁的美国人中有39%的人并不属于任何一家教会,哪怕其中有许多人是在基督教背景下长大。
Z一代,也就是21世纪初及其后出生的一代人中,同样以对有组织宗教的不信仰而闻名。
1月时,巴纳集团(The Barna Group)发布的一份报告说,35%的青少年把自己定位为无神论、不可知论或及与宗教无关者,这比例比千禧一代更高。
话虽如此,在华盛顿特区的桌台(The Table),密苏里州堪萨斯城的真理之城(City of Truth),以及华盛顿特区的恩典首都(Grace Capital City)这类教会中,千禧一代不仅仅是教会的一部分,他们就是教会本身。
近些年,一些教会在植堂之初或者通过调整敬拜形式,反映了更年轻一代的偏好,以此寄希望于接触这些原本与宗教无关的人群。
基督邮报采访了参与到这些教会中的人,以了解如何成为让千禧一代占绝大多数的教会、也了解他们所经历的挑战以及他们对其他正考虑走上同样道路的教会有何建议。
真理之城
真理之城教会原名派克威浸信(Parkway Baptist Church),由一个更为传统的教会改变而来,在阿穆尔·史蒂芬森三世(Armour D. Stephenson III,常被称为AD3)成为牧师后,现在已成为一家颇反映当前潮流的教会。
昆西·杰克逊(Quincee Jackson)是真理之城教会文化事工部门的主任,他告诉基督邮报说,改变包括“细微”和“剧烈”的改变,包括音乐的风格,更多的布道系列,更多的社交媒体,取消“着装要求”,以及把礼拜时间缩减到一小时半左右。
“我们扔掉了套装,穿上T恤和牛仔裤。基本上,如果我们没有故意装模作样高门大嗓,出席教会的人就不会用某种特定方式来看待我们,这样我们所传递的信息就更容易比接受。”杰克逊表示。
“我们做出的另一项改变就是缩短礼拜时间。当然,我们不会取消必要的部分……我们只是觉得重要的是消除那些对我们礼拜并不增加任何价值的部分。我们发现这样就能更有效地去做那些重要的事情了。”
不过,真理之城教会因为这样的改变而经历了成员人数的剧增。
按照《堪萨斯之星》(The Kansas City Star)去年所刊一篇文章的说法,真理之城教会起初发现人数从300人左右缩水到了85。然而在2017年,教会增长到了1000人左右的规模。
杰克逊对基督邮报说,财务问题依然存在,在为教会找一个“永久会址”过程中尤其如此,他们当前在一所高中的大礼堂里聚会。
“坦白地说,我并不只将(财务困难)归咎为我们是千禧一代占大多数的教会这一事实。是的,我肯定这有影响,但我也肯定这是由其他几个因素共同带来的。”杰克逊说。
“我们是位于城市核心地区的教会。我们以侍奉城市中资源匮乏地区为己任。归根结底,神是信实的,我们的成员也很投身于我们的使命。”
作家沃伦·博得(Warren Bird)是领导力网络(Leadership Network)的调研主任,他告诉基督邮报,在财务捐献的数量上,千禧一代“在奉献教会方面并不比之前任何一代少。”
“通常他们现在的收入相比人生今后几个阶段要低一些,因此他们按比例的捐献也低,不过他们对为所在教会的愿景而出资奉献的投入程度并不少。”博得解释到。
“当然,捐献的形式发生了改变,随着千禧一代主导的教会,全部捐献中有50%到90%来自于电子支付的十一奉献,而不是历史传统的手写支票。”
在谈论其他想要和真理之城一样做出同样改变的其他教会时,杰克逊建议“在改变时要尽可能地精心计划。”
“更好的做法是将改变教导给你需要抓住的那些人。这有助于尝试、并且抓住那些人,让他们一起参与进来,塑造一个有竞争力、明确的愿景,讲清我们如果不改变会遇到哪些风险。”杰克逊说。
“生活总有风险。一切想要成长的东西都必须改变。”
恩典首都
恩典首都教会在华盛顿特区的朝圣者教堂聚会,这是另一个增长中的教会,其带领牧师克里斯·摩尔曼(Chris Moerman)估算80%的成员是千禧一代。
在接受基督邮报采访中,摩尔曼说他并不认为自己教会主要关注于接触千禧一代,尽管其主体成员确实属于这代人,摩尔曼还说更年长的几代人也很受欢迎,也鼓励他们出席。
“我们的愿景就是成为一个完全的、多代人的教会。每代人都需要其他几代人的鼓励、操练和支持,”摩尔曼说。
“我想,很容易就太过关注于接触某个特定的人口群体而错失更广泛人群的丰富性与多样性。我们一直在祷告祈求神能在我们教会中兴起属灵的母亲、父亲们,祈求神能赐予我们各年龄段的群体,这对基督的肢体都非常重要。”
尽管摩尔曼承认“一个教会以千禧一代为主要成员,那当然会带来一些财务上的挑战”,然而他也说恩典首都教会正在成长。
博得告诉基督邮报,他相信千禧一代为主要成员的教会有机会在年轻的美国人中获得成长。
“绝大多数来到教会的人都是受到了伙伴的邀请。既然‘不信者’(没有宗教归属者)在年轻人中多的不成比例,那么,最能接触到他们的就是他们的伙伴们了——千禧一代,也包括Z一代。”博得说。
论及教会成功的原因,摩尔曼回答说他相信主要在于“神给予我们教会每个人的虔诚与多结果子。”
“我想把这成长归功于几方面因素的结合,包括真实真切关系、因着敬拜而表现出充满生命力的灵性、教导与社群、热忱于给人带去神在他们人生中做工的异象,不仅仅影响他们礼拜日在教会中的他们产生影响,而是影响到他们每天的存在。”摩尔曼说。
桌台教会
同样,首都地区的“桌台教会”也没有把自己视为专门瞄准千禧一代的教会,尽管其本身如其领袖牧师凯文·鲁姆(Kevin Lum)所说那样:“主要由千禧一代组成。”
“我们发现,千禧一代所寻找的许多东西与其他人口群体不同。他们所寻找的是使命明确的教会,参与到社区的方式也要简单、容易。”鲁姆对基督邮报说。
“在桌台教会,我们为耶稣而充满热忱,围绕人的恩赐来建立事工,并且让他们有能力将恩赐落实到行动中。我们也很活泼,尽力去爱人,我们也忙着让人们感受社群生活。这一切都得到了千禧一代的响应,但我认为每个人都渴望同样的事情。”
从2013年启动伊始,桌台教会每年增长20%-25%,当前拥有约400位成员。
该教会拥有两个会址,一个于礼拜日晨间在哥伦比亚高地(Columbia Heights)聚会,另一个则在礼拜日晚间于地铁中心(Metro Center)聚会。
鲁姆相信,大量千禧一代来到桌台教会的原因在于这代人是“搬迁到我们城市最大的人群。”
“过去几年中,华盛顿特区的千禧一代人口激增。当我们刚刚植堂时,我们更关注于接触年轻人,但我们也意识到,只瞄准一个年龄层群体并不是以福音为中心的愿景。”鲁姆解释到。
“相反,我们相信福音呼召我们来反映出神安排我们所在这社区的复杂样式。这意味着我们教会的多样性应该符合我们城市的多样性,而这也正是我们努力的方向。”
鲁姆告诉基督邮报,“使命明确”并且帮助人们“在社区背景下利用好自己的天赋”让他的教会保持勃勃生机。
“教会应该就像神安置他们所在城市那样。如果你所在城市里的青年人数众多,那你的教会当然应该去接触青年人。”鲁姆说。
“教牧千禧一代需要不同的捐献方法,但我觉得这很健康,而且确实有改变的需要。千禧一代不会因为负罪感或义务感而捐献,不过取而代之的是他们想要知道,自己的慷慨在发挥着作用。”
鲁姆还说,捐献的一个关键要素是他的教会“全然透明,”还说“一切都有据可查。”
“我们每个季度都提供财务报告,强调会众对我们教会和社区投资所产生的影响。”他说。
“有些时候,我们确实做不到更好。”
尽管一些千禧一代为占多数的教会欣欣向荣,还有一些则引起关注,因为一些人相信太过于关注接触一代人则过犹不及。
杰西卡·赖尔(Jessica Lair)来自新季教会(New Season church),该教会由多年龄段、多种族的成员组成,位于加州萨克拉门托,她告诉基督邮报有一次她与加州以千禧一代为中心一家教会合作过。
在她以好莱坞为基地的植堂过程中,杰西卡注意到该教会主要是引进千禧一代的“创意”,并以此来设计敬拜仪式、舞台效果以及社交媒体,通过这些手段来迎合“当下千禧一代的潮流。”
“从此我离开那家教会,但我知道该教会依然按此方式继续进行下去。每周出席人数上限是101-150,”赖尔说,她依然与该教会几名成员保持联系。
“我明白……这家教会在财务独立方面有所挣扎,作为千禧一代,尤其考虑坐落于洛杉矶,这并没有在财务上对教会有所助益,他们没有稳定的工作,也没看到十一奉献和捐献的目的。”
赖尔在4月时发布了一篇博客文章,解释了她为什么不能“支援”千禧一代为中心的教会,部分理由在于这种教会的植堂风险就在剥夺了自己从其他年龄段之人获得优质属灵智慧的可能性。
“作为一代人,我们需要放弃那种认为‘我们能做得更好’的立场,因为有些时候,我们确实做不到更好,”赖尔写到,而她本人也是千禧一代。
“作为千禧一代,我们需要之前的几代人。我在7个月的时间内从拥有多代人教会中学到的人生经验远比我在千禧一代教会里两年内学到的更多。”
赖尔也说年长的那几代人想要“聆听我们千禧一代的声音”,提到他这代人也拥有“想法和热忱”,并且“想要被你们听到,被欣赏,被尊重。”
“我们想要被认真对待,而且我们渴望学习,只要我们不会因为脸上有个疤或身上有纹身而被隔绝开就行。”赖尔说。
(翻译: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