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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音主義與西方文化之疾 (第二部分)——哪裡錯了

福音主義與西方文化之疾 (第二部分)——哪裡錯了

「美國已經跟現實脫鈎了,」庫特·安德森(Kurt Anderson)說,「我們透過望遠鏡進入了兔子洞,」整個國家「畸變成了太虛幻境。」安德森在《大西洋月刊》上寫到。(2017年9月號)

哪裡錯了?

在本系列文章的第一部分中,我們提到了文化的健康狀況直接與文化內部的教會健康息息相關。

無論好壞,各文明「總是一種宗教文明,」克里斯托弗·道森(Christopher Dawson)在The Historic Reality of Christian Culture(暫譯為「基督教文化的歷史真相」)一書中寫到。從歷史來看,社會秩序總是依附於「人類的各種機構建制……這根植於對更高世界現實的信仰和法律中。」宗教的類型和質量極其重要。北朝鮮對金氏家族的個人崇拜所產生的後果與威廉·威伯福斯(William Wilberforce)、迪特里希·潘霍華(Dietrich Bonhoeffer)、特蕾莎修女(Mother Teresa)信仰的後果相距天壤。

按照道森的說法,基督教早已成了西方文明的「靈魂」。

因此,如果美國和西方社會遭遇崩潰,那審判必須從「神的家」開始,正如使徒彼得所寫那樣,這是我們在第一部分所強調的內容。

早在1984年,弗蘭西斯·薛華(Francis Schaeffer)就為福音主義的「災難」而心焦。他想知道,福音派們是否明白,「戰鬥會發生在文化和理念的領域。」薛華注意到,對西方文化的總結,從「主要是基督教」變成到「由啟蒙運動成長而來」,而且「在每個點上都與基督教真理」截然相反。

這「災難」就在於「福音世界不能堅守住真理之為真理。」福音派們讓自己在「時代精神」中安頓下來,薛華是這麼認為的。

問題越堆積越嚴重。我們現在所處境地,按照當代的福音傳道人貝絲·摩爾(Beth Moore)的說法,福音派已「低聲下氣亟待改革」了(2018年3月27日,基督郵報)。

我們需要的是什麼樣的「改革」呢?

思考一下我相信正感染當代福音主義並轉移到文化中的7種癌症(總數更多)吧:

1.內在取代了超越

失去了對屬神「另外存在」、不可接觸的聖潔以及終極權威的關注,我們更聚焦於內在的維度,將自己神聖化。我們在一切偶像背後犯下了大罪——將內在奉而為神,應驗了路西法的「應許」——我們「如神」一樣了。沒有了超驗的存在,我們失去了對神和神所造物的敬畏,沒有了孩子般的謙卑、沒有了罪的觀念、不負責任,不悔改,也失去了被寬恕的喜樂。我們退化到了克里斯蒂安·史密斯(Christian Smith)和梅琳達·隆基斯特·丹頓(Melinda Lundquist Denton)稱之為「道德治療自然神論」(moralistic therapeutic deism)的境地。

2.參與而非分別

「義和不義有什麼相交呢?」使徒保羅問的擲地有聲,「我們是永生神的殿」他說。因此,要區別出來、與他們分別。(參見哥林多後書6章14-18節)希臘語裡,教會一詞為「ekklesia」。從字面上說,這詞就是「被呼召出來」的意思。而耶穌在約翰福音17章里表明,我們是受召分別出來,與世界有所分別,由此,我們能被改變,然後作為催化劑,也就是天國的「酵」、為天國的緣故被放回世界之中。(馬太福音13章33節)當教會成為一個國度世界觀、信仰、屬世界行為的參與者之一,那就失去了治癒該國度的能力。

3.把文化當權威

當我們讓文化獲得比聖經更高的權威時,那就導致參與和分別之間界線的模糊。因為文化受人文主義、進步主義這類殘暴宗教的驅動,壓力越來越大,權威性也與日俱增。在愈發專制的西方,教會作為合法機構存在所受威脅也越來越大。命令就是要麼服從於當代的社會-文化教條,要麼就去死,至少在組織機構上如此。

4.流行成了神學的驅動者

出於接觸墮落文化的好意,我們福音派尋求用文化的流行風格來表述天國的福音。但我們太多情況下讓這種流行風格來驅動我們的神學。

5.在預定論與自由意志之間的混亂

美南浸信會和其他團體內部在加爾文宗和阿米紐派教義上的爭論不息給福音傳播帶來了負面影響。

6.功利而非獻身

天國的福音被降格成為帶來更好生活的又一種產品,教會和基督教組織應許人們獲得更幸福的生活,有更多獲得,有更多快樂。基督的福音變得僅僅有實用的功利價值。那些已經有了「幸福人生」的人會怎麼想呢?這種市場營銷策略唯一符合聖經的運用方式就是由那些有着嚴格門徒操練事工,能通往對耶穌基督、一切之主的嚴肅獻身教會來運用。

7.把天國願景與政治願景等量齊觀

坦白:我本人就是鼓勵基督徒直接參與政治角逐的鼓吹者。從政治架構上說,國家機器要與教會分開,但從功能上說,從相關性上說,基督徒並不能從參與政府的行為中被排除出來。然而,他們帶到白宮橢圓形辦公室、國會會議室、國家和地方政府中的願景必須基於對基督國度的忠誠,而非對共和黨、民主黨或其他任何黨派的忠誠。天國對社會的願景是要公義-公正、和平,是由聖靈而來的超驗的喜樂。(羅馬書14章17節)

作為福音派,我們如何得到治癒並進而能把健康帶給我們病入膏肓的文化呢?如果問題在於文化「靈魂」的崩潰,那至關重要的就是恢復「靈魂」的穩定。

這意味這我們重獲平衡。而這也是本系列文章第三部分所講述的內容。

(翻譯:尤里)

華萊士·亨利(Wallace Henley),高產作家,休斯頓第二浸信教會(Houston's Second Baptist Church)高級助理牧師,曾在白宮和國會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