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尽头的女孩》回忆在基要派组织度过的青少年
作家伊丽莎白·艾斯特(Elizabeth Esther)在自己的Instagram上发布了许多照片,有自己玩蹦床的、女儿跳芭蕾舞的、红酒酒杯、双胞胎女儿的微笑等等。如果不是她新书发布会的照片,很少有人会注意到她十多年前曾是基要派教徒。
艾斯特的祖父母领导着一个基要派组织,作为基要派运动的一员,艾斯特不仅相信启示录所预示的灾难迫在眉睫,而且也认可对婴儿与儿童进行严厉的体罚,并对性别角色有严格的要求,甚至说话的语调、家庭和街上的传道都有严格规范。
在与同为基要派一员的丈夫结婚数年之后,艾斯特和丈夫两人与祖父发生冲突,因为祖父和教派涉嫌虐待并试图掩盖该行为,随后他俩离开了该教派。艾斯特最近发布的著作《世界尽头的女孩》(Girl at the End of the World),就是关于她在该群体中所度过的童年和青年时期的回忆录。
在努力与过去保持距离多年以后,是什么促使她公开自己的经历呢?艾斯特告诉基督邮报,从离开基要派教会并最终信奉天主教之间的那几年,她发现太多教会组织机构正模仿基要派。
“我开始意识到,尽管我个人的经历在某方面是极端并独特的,但这些经历中的许多事情则是普遍存在的,在很多教会里都有。参访了许多教会以后,我越发明白,同样的驱动模式在福音派基督教会中也被广泛地应用。”
对艾斯特来说,特定教会的神学规范对她所施加压力并没有比实际治理结构对她的影响小多少。
“这与教义无关。真的,”艾斯特说,“许多基督徒相信的是同样的教义。真正有影响的则是教会建立、运作的机制与系统,以及是否有管理一切的领导层和责任制。”
在艾斯特的描述中,基要派教会一直赋予她祖父对圣经的最终解释权,她祖父统治着教会,而对于他的极端政策则很少有制衡措施。很多年来,他让他的信徒们坚信世界末日将于1988年来到。
一旦离开该教派,艾斯特会很快发现所遇见的其他教会中的专制倾向。最近她开始写的一篇博文中分析了马克·德里斯科尔(Mark Driscoll)牧师的马尔斯山教会(Mars Hill Church)也切合狂热团体的定义。
“(我参加过)以某个人为中心的教会,那里都有超有活力、非凡魅力、热爱交际的高级牧师,他是个优秀的沟通者,讲道极其精彩……不过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伊丽莎白说,“可能还有些针对孩子的项目,不过所传递的一切信息都是以这个名人、超级明星般的牧者为中心的。”
这样的结果是,艾斯特发现自己还是适合天主教的教阶与责任制,尽管天主教会数百年来一直陷于种种丑闻中。
“有些人对我说,‘你离开了一个小的狂热教派,参加了最大的那个狂热教派,’”艾斯特笑道,“……(当被问及下列问题时)我在天主教会发现了什么呢?有虐待的行为吗?显然。有丑闻吗?显然。有坏事发生吗?是的。”
不过,“当你要应对的是很多人的时候,你就需要一定的组织结构,”艾斯特继续说,“你应该向主教负责,主教要向枢机负责。这就是完成目标、也让事物得到检查与审核的方式。”
艾斯特也相信,相对于“男性主导”的福音派和新教教会,天主教能很严肃地看待她作为女性的经历。
“对女性而言,天主教会对待女性的方式实在值得赞赏--有如此之多的女性圣徒--他们以尊敬圣母马利亚的方式来尊敬女性。”艾斯特说。她回忆起在基要派教会里,女信徒约会的行为、穿着打扮的方式都受到监督,并由团体进行控制,而领袖们则忽视或无视她的观点和感受。
“对我来说,那意味着权力均衡,因为我们面对的是一个由男人女人共同组成的机构,我们需要倾听女性在属灵方面的声音。这种声音不能被忽略,”她补充说。
艾斯特承认,她感觉自己也并没有“完全认同”天主教会对女性领导权的安排,不过对教士的性别限制并不足以破坏她对天主教的信仰。
“平等并不意味着做一样的事情。我觉得对我来说那是不同的。我不觉得如果自己和男人做的事情不一样,就意味着我比男性低级,”艾斯特说,“我想看到的是,我做的那些事情也被视为有着同样的价值。”
艾斯特提及,在撰写回忆录的过程中,她有机会和她的孩子们分享自己的人生经历,并发现她年纪较大的孩子们“开始赞赏我丈夫和我所成就的事情与我们自己塑造的新人生”。
“我尽一切可能,让自己摆脱曾从属的那个教派和其中发生的事情。甚至当我写下自己的名字的时候,我都非常害怕,并羞于面对已发生的一切,”艾斯特说,“我不想再有任何关联。总而言之,我真想把那些事、那些事对我造成的影响都写下来……我相信那就是神要我成为的样子。如果还要给我另一个主题,我宁可去写而并非真正去经历。我确实知道,神给了我写作、讲故事、交流的天赋,我就要按其所需来运用这天赋。”
(翻译: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