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瘾君子、福音歌手:处方药上瘾乃教会“瘟疫”
获圣鸽奖提名的艺术家约瑟夫·哈贝但克(Joseph Habedank)现在正以自己的见证和新专辑《欢迎回家》(Welcome Home)来对抗处方药成瘾这一教会中的“瘟疫”。哈贝但克是一位获奖歌手、歌曲作者,曾与《美国偶像》第九季的“警察歌者”布莱杨·沃克(Bryan Walker)一同在佩里福音小组里表演。他已摆脱了处方药成瘾。
哈贝但克的个人新专辑上月发行,该专辑的灵感来源于他曾被成瘾所阻挡的音乐生涯,成瘾还差点毁了他的婚姻。在接受基督邮报采访时,哈贝但克分享了他曾经的挣扎,并对正在教会中像他曾经那样默默挣扎的基督徒们表达了他的希望。
基督邮报:祝贺新专辑发行!你非常激动吧?
哈贝但克:真是段奇妙的旅程,因为当完成的时候,我都不知道接下来我要干什么了。你知道,当你经历过像我那样的事情后,就很容易感受到神与你同在……魔鬼在你心思里装进各种东西。所以很难用言语来表达我的激动之情,我非常感谢神。
要是我没有经历过那些事情的话,我想我会更加感恩的。所以我只是感谢有机会不仅能否分享我的音乐,还可以分享我的故事,希望能帮助其他因为各种成瘾而受伤的人们。这是我参与的项目里最重要的一部分:帮助其他成瘾者、帮助其他酗酒者。这是个奇妙、非常奇妙的经历。我很感恩,从很多意义上说,这份专辑对我来说非常特别。
基督邮报:专辑名称是《欢迎回家》,这背后蕴含着哪些意义?
哈贝但克:从17岁开始,我就与日风唱片(Daywind Records)合作,一直到27岁我离开佩里福音小组。当日风唱片想让我签约成为独唱歌手时,我们觉得对一个初入此行的人来说,《回家》是完美的歌曲之一,这首歌基本上是关于神的家的,无论你走多远、无论你迷失多久,甚至无论你多久没去教会了,在那个时刻,一切都无关紧要。只要感恩,你回到了家,再度成为神家庭的一员。
我猜你也想得到,用“回家”也是我字斟句酌的结果,指我自己曾经明显偏离了神,也就是在那段时间末,离开了日风唱片几个月。所以这是一系列不同事情的组合。我们也曾考虑过别的标题,不过这个感觉最自然,也最适合这张唱片。
基督邮报:请介绍下你对处方药的依赖是如何开始的,又是在什么时候觉得自己需要帮助的。
哈贝但克:2008年,我嗓子后面有个小溃疡,然后有人介绍我使用麻醉剂。你看,大部分情况下,人都是因为止痛用处方药上瘾的,以无害方式开始,比如因为外科手术或者类似背痛之类问题,开始的时候总是合法、无害的。所以我用了这个药,然后觉得挺有效的,不过我永远不会忘记第一次感觉到药品开始在我体内发生作用,我想,天呢,这就是解决我生活中每个问题的办法了。我所有的不安全感都烟消云散,舒服极了。
我是挺内向一个人,这药让我变得外向开朗了,至少一开始如此。我用完了手上所有的,然后那个小圈子里有几个人进进出出,又有人介绍我用这种麻醉药,到2010年的时候,我已经相当上瘾了。
事实上,在2010年结婚前,我中止过五个星期,但我没有真正地去接受任何治疗。我就是想中止一段时间,试图靠自己来摆脱,我和一个人待在一起,让他帮我远离药品。不过我没有真正被教育过应该如何看待成瘾,所以我2010年停用药物两三个月以后,又故态复萌了。
2013年,我最终被那些与我一起唱歌的艺术家们碰上了。他们从来没有提到说要解雇我,不过我觉得那可能是无法避免的,但他们说,我们不能扔下你不管,我们以前也经历过。我们会给尽可能地给你机会。你想怎么样呢?我已决定需要帮助,所以我告诉他们了,我说,我想要一些帮助,如果那没问题的话,我就辞职了,他们很慷慨地让我这么做了。我5月21日辞职。6月8日,我来到了纳什维尔的坎伯兰高地治疗所。7月8日离开。我在那里住了30天,好好学习了成瘾的问题,那真是一段美好的经历。在我“毕业”的时候,我告诉他们,如果你们愿意的话,我愿意当这个项目的推广人,我想确保每次采访中我都会这么做,确保自己会提到他们。除了神和我的妻子之外,是他们一手挽救了我的生命,我很感谢那个地方。我真想回到那里去演唱。昨天晚上,我和自己的属灵顾问谈过这个事情,所以现在已经在计划之中了。
基督邮报:你曾说过,你渴望帮助那些默默忍受着滥用药物问题的人。基督徒中药物成瘾的问题有多普遍?
哈贝但克:坦率说,我觉得这就像瘟疫一样……你想象一下,就像有人生病了去看医生拿到抗生素一样那么多人,而美国处方药里使用最多的是二氢可待因(hydrocodone),去年,因为过量使用麻醉药而死去的人比死于车祸的还多。如果说这事情非常流行的话,教会里也一定如此。
我不仅仅因为上面这些内容而得出自己的结论,我要彻底坦白,很多我使用的药物根本不是从医生那里得到的。是从教会里要么是同样上瘾、要么做这路生意、出售这些药品的“朋友”那里得到的。我知道,事实上,这在教会中是个普遍现象,我也不想因为自己得到这些东西就在采访中对教会做判断。我知道,要从中退出来有多艰难,最终让自己谦卑下来、说自己需要帮助又有多难,我要打破这些锁链,不过我靠自己是做不到的。
回到主题,是的,(在教会中)确实如此。要不普遍的话,也不会有像“欢庆康复”(Celebrate Recovery)或者“一致革新者”(Reformers Unanimous)这样的项目了,还有就是那流传广泛的独立浸信运动(independent Baptist movement),我就是在这个运动中长大成人的。我觉得成瘾就是一个瘟疫,我心里就这么想的。我的热忱就是想帮着其他人看到,可以有一条路从那里走出来。
基督邮报:你进入了一个康复诊所,然后参与了门诊项目。在回复到正常的过程中,你的妻子一直在你身边。从婚姻和妻子那里,你学到些什么?
哈贝但克:我从小家庭破裂,所以我恐婚。我真的不想离开我的妻子。我也害怕离婚……这是我在遇到我的妻子林赛(Lindsey)之前的事情了。我的妻子不仅仅继续和我在一起,而这其实已经是我第二次成瘾了。第一次情况有些不一样,因为我没有去寻求帮助,不过那是在我们结婚以前的3个星期,我必须坐下来告诉她我有处方药方面的问题,而且打算结婚前几个星期就摆脱那个麻烦,试试自己解决问题。我做了那一切,她一直支持我。那很艰难。我们的蜜月很艰难,因为她几乎是重新认识了我这个人,这并不容易,不过她一直在我身边,我们一同经历了这一切。这简直就是彻底的颠覆。
唉,我真不想要我的妻子经历这一切。她太好了,她是一位在善良的基督徒家庭中由神培养长大的善良女性。她的父亲是弗吉尼亚州神召会的一名牧师。妻子有这样奇妙的背景,她真不该承受这一切。
我从中学到的最大的事情是:婚姻生活都很艰难,但如果你陷入(处方药成瘾)那样的事情,你会觉得更加困难,然而,她还是选择与我在一起,不过她了解并适应了关于成瘾的一切事情。
她来到坎伯兰高地治疗所家庭周活动中,真正明白了我们称为“成瘾”的乃是多可怕的事情,并让自己完全准备好。她向我伸出援手,如果有人不理解的话,就会把我当成嗑药者直接抛弃了,但她没有这么做,而且做得更多。我的兄弟后来告诉我,我们不能把成瘾当成一个小的罪,这不仅仅是小的罪。罪可以被原谅,但必须先回到冷静清醒状态中。你需要努力去获得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