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作為心理醫生的經驗:如何在焦慮和希望中找尋方向
告訴人們「安安心心過每一天」在我作為心理醫生的工作中很常見。一天的艱辛和對明天的擔憂可能讓人不堪重負。過度關注未來會導致焦慮,侵蝕希望感。雖然不可能完全避開未來的不確定性,但我們被賦予了資源——不僅是生物學上或神經學上的資源,還有精神上的資源,幫助我們應對焦慮,並在逆境和未來的不確定中保持希望。
從神經學上講,大腦的結構就是為了應對未來。我們的大腦前額皮質是負責計劃、決策和目標設定的部分,在未來導向中起着核心作用。這種預見和規劃能力為希望奠定了基礎,讓我們能夠想象眼前尚未實現的結果。大腦模擬未來情景的出色能力,使我們能夠感受到希望,管控焦慮,甚至在不確定時期制定能帶來心靈平靜的計劃。
但希望不僅僅是大腦的功能。你可能是一個智力天才,前額皮質如同法拉利賽車般高效運轉,但如果你在常規體檢中被告知患有胰腺癌,你將如何應對未來呢?大腦前額皮質還能在這種情況下完成維持希望的工作嗎?它可以幫助你理解預後,澄清你希望在剩下的一兩年中如何生活,但它卻無法為那種存在的希望提供多少安慰,而這種希望卻是流淌在我們血液中的。
想象一個孩子期盼聖誕節早晨,期待着她將收到的禮物。這種希望不僅僅是幻想——它深深植根於理性和情感之中。首先是理性:她相信父母,因為經驗告訴她,他們會信守承諾。她的確定性是建立在父母的愛與供養之上的。但希望超越了理性;它還激發了她內心深處的某種情感。這是一種情感體驗——那種興奮、篤定、超越邏輯的愉快期盼——超越了童年的希望。
希望是為人處世美好的一部分,就像笑聲、美麗或墜入愛河。它為今天賦予意義,並激發對無盡明天的渴望,那種不受死亡陰影籠罩的渴望。它反映了寫在我們心中的永恆真理,正如傳道書所說:「神……又將永生安置在世人心裡」(傳道書3:11)。我們渴望那上帝編織在我們靈魂中的永恆明天。
希望是一種理性和精神體驗的平衡。聖經鼓勵信徒「竭力在神面前得蒙喜悅」(提摩太後書2:15),為我們的信仰提供有理有據的辯護(彼得前書3:15),並更新我們的心思意念,使其與神的旨意相符(羅馬書12:2)。我們的認知能力是我們如何與神的話語互動、培養智慧並應對生活複雜性的部分。它是我們希望的合理基礎。然而,哪怕是最敏銳的智慧,也無法完全理解或製造出在生命最黑暗時刻支撐我們的希望。
約伯是這種真理的有力例證。在他的世界崩潰之前,上帝稱他「在東方人中就為至大」(約伯記1:3)。但當苦難降臨時,甚至約伯的力量也動搖了。他呼喊道:「我有什麼氣力使我等候」(約伯記6:11)。這裡,約伯的知識和智慧讓人想起保羅的話:「我若有先知講道之能,也明白各樣的奧秘、各樣的知識,而且有全備的信,叫我能夠移山,卻沒有愛,我就算不得什麼」(哥林多前書13:2)。儘管約伯擁有在東方任何人都無法企及的信心和智慧,唯有上帝的愛與供養才能恢復他的希望。
當上帝向約伯顯現時,他強調了自己在萬事萬物中的親自介入與詩意。星辰歌唱,大海被創造並溫柔地用襁褓包裹,雲朵被門閂與門關住。大地的盡頭如同衣服般在他手中被持住。光明與黑暗有歸所,雨有父親,冰雪誕生。群星組成獵戶座,那位持杖與盾的獵手。他給動物們一個家,讓鴕鳥嘲笑馬和騎士。上帝如慈愛的父親般對約伯說話,他的親切觸摸在每一個設計、行動與表達中都展現出來——從星座的複雜性到鴕鳥的羽毛——一切都在慈愛的父親手中被持守與關懷。
約伯回應道:「我從前風聞有你,現在親眼看見你」(約伯記42:5)。認識上帝是一回事,但當苦難剝奪了你所珍視的一切時,唯有上帝的愛與大能能夠帶來希望。上帝提醒約伯,儘管他的智慧可能會失敗,財物可能盡失,甚至面對死亡,上帝的創造之手仍然會帶來希望。如果上帝能夠精心裝飾田間的百合花,他就能照顧你(馬太福音6:28-30)。
但還有一個更大的希望。使徒保羅寫到,他在訪問亞西亞時「被壓太重,力不能勝,甚至連活命的指望都絕了。自己心裡也斷定是必死的,叫我們不靠自己,只靠叫死人復活的神。」(哥林多後書1:8-9)。如果上帝能夠讓耶穌從死里復活,他就能讓你復活。即便在死亡中,也有希望。
希望不僅僅是大腦的功能或心靈規劃未來的能力。希望是上帝賜下的深刻恩賜,觸動理性與靈魂,使我們超越今天的焦慮與明天的不確定性。所以,放心吧。希望不是轉瞬即逝的情緒,也不僅僅是心智的操練;它是你靈魂的堅定而持久的錨,由上帝的愛所保障,永遠堅固。
David Zuccolotto博士是前牧師和臨床心理學家。 他在醫院、成癮治療中心、門診和私人診所工作35年。 他是The Love of God: A 70 Day Journey of Forgiveness(暫譯為「上帝之愛:寬恕70天旅程」)的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