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調研:超過一半的主流教派牧師考慮退出全職服事

調研:超過一半的主流教派牧師考慮退出全職服事

(圖片:File photo | Flickr Creative Commons)

巴納集團(Barna Group)的一項新研究顯示,隨着越來越多的牧師報告說他們在COVID-19大流行中掙扎,他們中創紀錄的人數,包括主流教派教會中超過一半的傳道人,現在正在「認真考慮」退出全職服事。

周二發布的這項研究在10月12日至28日進行,受訪者包括507位新教主任牧師。

研究發現,每10位牧師中就有近4位,即38%的人說他們正在「認真考慮」退出全職服事。這反映出與1月份報告有這種傾向的29%的牧師相比,有了明顯的跳躍。

當數據被進一步細分為主流教派和非主流教派牧師時,它顯示51%的主流教派牧師正在「認真考慮」離開全職事奉。此外,34%的非主流派牧師表示對他們的工作有這種感覺。(「主流教派」(Mainline,即在神學上傾向於自由派,與保守派、福音派相對立——譯註))

巴納的教會參與副總裁喬·詹森(Joe Jensen)告訴《基督郵報》,現在越來越多的牧師希望離開他們的全職崗位,這一現象值得警惕。

詹森說:「這個特定的統計數字,是我們所見過的最高數字。」他指出,他認為許多牧師在大流行病之後正經歷着倦怠。

「我們在2016年和2017年與佩珀代因大學一起做的《牧師狀況》報告中一直在追蹤這個問題。我們沒有這個確切的統計數據,但我們在追蹤職業倦怠。」詹森說:「牧師們感覺到了職業倦怠和其中的風險因素。」

他解釋說:「2021年是我們看到的最高值,這就是為什麼作為一個公司,坦率地說,我們感到震驚......我們對牧師的整體健康感到擔憂。我們關注這對教會的整體健康有什麼影響。我真的相信,每個健康教會的核心是有一個健康的牧師。因此,這無疑是,在美國,幾乎每10個牧師中就有4個認真考慮在去年退出全職事奉......值得關注。」

詹森說,根據他們在大流行中收集的數據,他相信大流行對牧師的福祉「產生了重大影響」。他特別提到了牧師的精神、情感、關係、財務和身體健康——他稱之為「繁榮的五個方面」的衡量標準。

「在巴納,我們長期以來一直在跟蹤牧師的整體福祉和健康狀況,但我們特別跟蹤了大流行病對牧師個人和職業的影響。」詹森說:「我們一直在密切關注這五個方面的情況,我們正在跟蹤他們的精神福祉......他們的情感福祉、他們的關係福祉、財務福祉和他們的身體福祉。」

「自從大流行開始以來,在過去的18個月裡,我們一直在做牧師民意調查,在1月份,當我們問到他們是否在認真考慮辭職的問題時,」他繼續說:「29%的比例實際上引起了我們真正的重視,因為這個問題確實是很多其他問題的總結。」

「這個問題歸結為,他們如何看待他們的呼召和他們的目的與所有這些其他方面的關係?這真的會使牧師專注於考慮到所有的事情,並着眼於未來,說:『這是我仍然被召喚去做的事情嗎?』」

詹森說,在2020年,當大流行病使許多教會關閉時,許多牧師「只是處於生存模式,試圖找出如何與他們的人保持聯繫」。

在2021年,隨着人們開始從封鎖中走出來,教會已經開始開放,牧師們現在正為許多教徒的緩慢回歸而掙扎。

「當我們進入2021年時,特別是當教會開始恢復實地禮拜時,我們開始注意,當他們的人沒有回來時,這對他們的整體福利有什麼影響?比如,他們可能期待他們回來。」詹森說:「因此,2021年對牧師來說肯定有所有這些挑戰。」

生命之路研究機構最近的研究表明,雖然大多數新教教堂現在開放了實地禮拜,但人流量卻遲遲沒有回恢復,特別是黑人教堂。

與2020年1月的數據相比,生命之路的數據顯示,截至8月,13%的教會吸引的人數不到COVID-19之前的50%。約有35%的牧師報告說這一時期的出勤率在50%至70%之間,另有30%的牧師報告說出勤率在70%至90%之間。

詹森無法提供一個直接的原因,說明主流教派和非主流教派牧師考慮退出全職傳道的人數之間的差異。然而,他說,有傳聞表明,教會文化的差異可能是驅動因素。

詹森說:「我所接觸的很多主流教派牧師都有禮儀傳統,而禮儀傳統......他們的整個事工理念都是以這種親身的事工表達為中心。」

「我認為這一點被嚴重破壞了,而很多非主流教會的裝備要好一點。中等規模到較大的教會沒有像主流教派[教會]需要那樣向數字過渡。所以我認為數字過渡,但更具體的事實是,他們沒有以一種能夠表達的方式來領導,他們沒有以一種能夠表達他們是如何紮根於個人和身體的事工的方式來領導,」他解釋說。

「另外,我認為51%的主流派教會與34%的非主流派教會相比,這是一個很大的差距,我想說不管是什麼原因造成的,我認為底線是主流[教會],當涉及到他們的傳統時,他們有很多東西需要弄清楚,」他補充說。

當談到尋求辭職的牧師普遍增加時,詹森說,更健康的牧師報告說他們正在使用繁榮的五個維度。他們不太可能說他們正在考慮辭去全職工作。

「我們在巴納做的一件事是,我們不做關於從一個數據到另一個數據的因果關係的聲明,但我們確實得出一些相關性。所以相關關係是,如果你看所有這些,那麼情感幸福的牧師......27%的牧師說他們沒有考慮辭職,7%的牧師說他們考慮辭職,」他說。

「這是一個相當大的差異,那些考慮辭職的人中只有7%說,『哦,是的,我在情感上做得很好,』或『我在關係上做得很好』。因此,這些是最突出的。」

數據顯示,在沒有考慮離職的牧師中,有近一半的人在所有五個方面的表現都是優秀的,而在認真考慮辭職的牧師中,有14%的人是優秀的。

「我想綜上所述,我會說牧師的整體健康,當涉及到他們作為牧師的整體呼召時,他們的整體健康和他們的呼召或目的感之間是有關聯的,」詹森說。

目前,牧師們對他們的工作感到不滿,甚至Prudential公司的一項研究顯示,一般來說,48%的美國成年人也在重新考慮他們在大流行之後想要的工作類型。

做了20年牧師的詹森說,牧師應該被看作是「和其他人一樣的人」。

「你問了一個問題,『牧師應該和普通人有一點不同嗎?我會說,我做了20年的牧師,我會說我和我所領導的人有一些相同的掙扎,』」他說。

「牧師們,在這個時代領導的情感精神壓力,不確定性,混亂……他們在公開和私下面臨的壓力非常大。」他說:「我認為這也是很多牧師現在的處境的原因。」

當被問及這些數據是否反映了牧師之間的代際差異時,詹森說,「這不僅僅是一個年齡問題」。

「在大流行之前,我們注意到美國牧師的平均年齡。[它]是在50歲左右。很明顯,幾年後,就平均年齡而言,這一趨勢將繼續上升。」他說:「雖然我們看到,在數據中,很多45歲以下的年輕牧師也在掙扎,因此,這不僅僅是一個年齡問題。」

迫使許多牧師重新思考他們的呼召的不滿情緒也對教會領導層產生了嚴重影響,詹森指出,這給教會領導層的未來注入了一些不確定性。

他說:「牧者繼任,這是我們密切關注的事情,因為在未來兩到五年內,我們將看到一大波牧者希望將接力棒傳給下一代牧者。」

他說:「我們還不知道情況會如何變化,但我們相信,在牧師們如何看待他們將牧師職位傳給下一代的能力方面,這種大流行病起到了很大的作用。你知道最大的問題是,下一代的牧師是什麼樣子的?」

詹森還認為,一般來說,教會團體可以採取一些實際的步驟來幫助他們的領導人茁壯成長,而牧師們自己也可以採取一些步驟。

他說:「從實際層面,我認為會眾、長老和執事,不管是誰,在會眾中圍繞着這些牧師,[應該]鼓勵他們聯繫並擁有深厚的友誼。

「很多牧師沒有深厚的友誼,因為他們的直接社區是他們所牧養的人,所以他們真的很難找到有意義的友誼。我鼓勵牧師向其他牧師伸出援手,」巴納專家建議說。

詹森指出,一般來說,牧師們對諮詢和指導感到害羞,但他們需要明白,尋求幫助是可以的。

「傳統上,牧師們由於一些不同的原因,對尋求諮詢和指導感到不舒服。你知道,在教會社區和教會文化中,牧師說『你知道嗎?我需要幫助。我需要一些諮詢。我在情感上掙扎,』」他說。

「但坦率地說,無論出於什麼原因,很多牧師都不願意在領導層中表現出脆弱。我真的認為教會需要溝通,並說:『嘿,牧師,不好也沒關係』」。

他補充說:「我認為教會應該為牧師提供諮詢津貼並鼓勵他們。不要讓財務問題,不要讓它的污名阻礙你獲得你所需要的精神和情感幫助,這樣你就可以從一個更健康的地方更有效地進行領導。」

他進一步指出,除獲得幫助外,牧師和教會團體還應該利用大流行病給事工帶來的挑戰,重新思考我們衡量教會成功和興旺的方式。

「我認為大流行病的干擾是一個很好的機會,讓牧師們首先真正停下來,看看內心。我認為,這些數字實際上可以成為一件好事,讓我們清醒地認識到作為牧師,我們真正要做的是什麼。這是我真正被深深呼喚的事情嗎?這只是一份工作嗎?這只是一個職位嗎?還是我內心深處的呼召?」他問。「我鼓勵牧師們在這個時刻,問自己這些更深的問題。」

他還希望牧師們「意識到你並不孤單,」並補充說:「還有其他牧師正在經歷同樣的事情。因此,如果你在那裡,你在想,『我是不是有什麼問題?我感覺不那麼屬靈,因為我在質疑這是否是我想做的事情,』不要向這種情緒屈服。」

「你看整個聖經,你看到一個又一個的領袖來到了那些懷疑和猶豫的時刻,而上帝在他們所有人的身邊。對於摩西,上帝在那裡說,『我會給你一切你所需要的』。對大衛王來說,幾乎在整個詩篇中,我們都讀到他在質疑自己是否能做到這一點。如果他能在所有的壓力和所有的衝突以及所有的對手和敵人中生存下來,」他繼續說:「上帝讓他放心,他就在身邊。」

詹森承認,因為「現在是最複雜的時期,至少在現代歷史上是這樣,現在需要新的成功標準。」

「牧師職位歷來都有其挑戰,現在隨着社交媒體的發展,牧師在許多不同的方面都很明顯。要把一切都放在一起的壓力越來越大,要把一切都放在一起。他說:「壓力越來越大,特別是在過去20年左右,要像某個牧師一樣。」

衡量牧師成功的標準一直圍繞着教會成員的數量、在十一和奉獻中收取多少錢以及教會校園有多大等方面。

「這就是為什麼我們在巴納說,是時候為教會的成功制定一個新的標準了,我們開始衡量牧師並給出一個不同類型的標準,因為我真的認為這已經促成了這種情況。」

「牧師們一直在追尋這種成功的概念,而我們並沒有用這種概念來衡量。然後你把在大流行病中領導的所有複雜情況帶進來,沒有與社區和親密的朋友進行聯繫,以及數字事工和數字參與的複雜性。」他說:「你把所有這些事情放在一起,這絕對是混亂、不確定和自我懷疑的秘訣。」

「我們真正需要開始衡量的是真正重要的事情,」他說,並指出在2022年這將是公司的重點。「而我們真的相信,現在重要的是我們的員工在他們生活的各個領域真正成長為耶穌的門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