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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誰給我一個回到教會的迫切理由

沒有誰給我一個回到教會的迫切理由

(圖片:Cetty Images)
(圖片:Cetty Images)

基督郵報的「離開基督教」系列文章旨在探究為何如此多的美國人拒絕他們生長於斯的信仰。在這八篇文章中,我們將刊載見證並觀察潮流趨勢、教會的失敗以及基督徒們如何回應質疑他們信仰的人。這是第二部分。點擊這裡閱讀本文第一部分。

編者按:我們決定發表這些見證(本系列有兩篇),來自於那些不再是基督徒的人,因為我們想要聽到他們的故事並且想要理解他們為何選擇放棄信仰。我們希望教會能夠聽到這些內容。

如果你問戴維·史密斯(非真名),他會告訴你:「愛在人生中有力量」以及「這對我就夠了。」

基督教信仰對他沒用,尤其美國福音派教會當前所呈現這許多樣子。

基督郵報的「離開基督教」系列文章調查基督徒們經歷「去信仰」經歷的理由和主導因素,讓以往曾屬於福音派的人士,有時被稱為「前福音派」們來分享他們離開信仰的旅程。

這些離開信仰的事件常常是妥協,但不僅僅限於完全從知識層面的信仰解構以及一系列無法忍受福音宣稱內容與教會如何運作之間的認知不協調——有時則是這兩者的共同作用。

史密斯經歷的關鍵在於圍繞着培基教育協會 (Institute in Basic Life Principles,以下縮寫為IBLP)高維理(Bill Gothard)的教導,他的家庭是該組織的一部分。

儘管對主流福音派基督徒而言,高維理只被視為邊緣的原教旨主義者,但對史密斯而言,當被問及他是否看到這些群體之間有任何差別時,他回答說:「你要問我的話,那就是歷史上這種時候都犯的同樣錯誤。」

「當代『基督教』教會裡現有的任何東西都不能讓我想到基督。我看到的是一個商業模型,暗示教會領導層在其生活中一天都不用工作,如果他們能讓自己教會成員們有負罪感,捐獻足夠的錢來攢出足夠多的工資的話。我知道這說法可能大而化之了,我肯定教會裡也有許多心地善良的人。但我一個都沒遇到。」他在最近接受基督郵報時表示。

高維理終生未婚,現在84歲,2014年時從IBLP退休前受到許多性騷擾和性侵指控,此後在2016年時又被起訴。原告們最終在2018年因為「獨特的複雜狀況」和法定時效而撤訴,但堅稱他確曾性侵她們。

在分享自己的經歷時,史密斯說他相信「極端重要的問題在於要理解為什麼人們開始一大群一大群地放棄了福音派『基督教』教會。」

「在過去25年中我所見朋友、家人和熟人(有些人親自交往,有些是在網上)所經歷的變化來判斷,我想我不出席教會活動的理由既合乎也反映了一個更大人群的趨勢。讓我很難過的地方就是教會在趕人走,」他說的。

「在我長大的時候,對我而言基督教教會很像是一個更擴張的大家庭。現在不再是這樣了。當代福音派教會則很像是一個特許加盟的舞台秀場,而像加爾文和神學政治化這些頑固、律法主義的意識形態的泛濫則又讓情況雪上加霜。」

史密斯不想披露自己的姓氏以免潛在的騷擾。

如下是史密斯接受採訪的文稿,他在基督教信仰環境中長大,經歷了好幾個教會和基督教機構的失能。

基督郵報:簡單介紹一下你在信仰中長大成人、給教會一次又一次機會然後一次又一次失望的過去吧。

史密斯:我真不能說自己曾在「信仰中長大成人。」我相信我被告知要相信的那些東西,直到突然間我就不信了,那是極其負面以及暴力經歷的後果。我首先是在長老會環境中長大的,然後是衛理會,然後是聖經和美南浸信會。我父母在1976年前後發現了IBYC/IBLP,當時我並不曉得該機構。這對我的成長有潛在影響,然後影響顯著。我童年,這麼說吧,大部分時間都不快樂。

我上的是一所基督教高中,學校把IBYC/IBLP出席當成畢業的強制條件,那是在15或者16歲出席哥特哈德的研討會之前,父母告訴我說,他們已經在將近10年前就加入高維理的組織了。

基督郵報:你個人經歷了哪些運行不正常的領導、教會和事工實體內不健康的結構?

史密斯:這似乎是要長篇累牘才能回答的問題,但我真的很抱歉,現在沒辦法集合起任何細節狀況。我自己與高維理相結識並且與他還有他個人的「屬靈戰爭」顧問,也就是常常為別人「驅魔」那位(出於顯然易見的理由我不會說出此君姓名)有許多時間在一起,這就足夠了,如果這二位沒有很好展現出「運行不正常的領導」以及「教會內不健康的結構」,說不存在什麼掠奪、欺騙和精神錯亂,那也沒什麼好多說的了。

「當代崇拜」的觀念已經使現代教會墮落到根本不像教會的地步。就像一部大型的百老匯式的作品——《基督教:音樂劇!》我的意思是,這很好,我喜歡戲劇和音樂劇,但要名副其實。

基督郵報:請列舉出高維理的教導,就是那些被證明造成危險、濫用的有害、刻板的對人生的教導。

史密斯:我在和一個要好朋友的書面交流中給出了以下解釋,這是我能給你的最好答案:

最近,我去看望我的家人時,清理了我父親地下室里的一些私人物品,發現了一些我忘記了的高維理出版物。其中一篇文章毫不誇張地說,你必須懼怕上帝才能獲得成功。另一篇則認為,在任何情況下跳舞都是錯誤的,並對聖經中每一個跳舞的例子都進行了令人費解的反駁,這在我看來是一派胡言。

當我看着這些東西的時候,我突然有了一個想法:「我的家人生活在我們之前幻想的廢墟中。」因為這就是高維理的胡言亂語:妄想。這一切都是基於一種神奇的想法,如果你能抹去足夠多的人性,你就會停止關心自己的存在,那麼任何地方的任何人都可以隨心所欲,你也就無所謂了。你甚至不會有反應。這簡直是無理取鬧。

我終於開始理解高維理「教育」材料的心理學基礎了。它們是圍繞着一個非常微妙的策略建立起來的,我稱之為「釣魚」。

高維理對《聖經》的絕大多數解釋都是合理的。他們基本上與福音的共識是一致的。我把這些部分稱為「誘餌」。

但隱藏在「誘餌」之下的是「魚鈎」:這是一種特殊的有毒的、心理變態的、深奧的神學上的異常,這些對高維理的議程來說是獨特而關鍵的:

「害怕神」

「放棄你的權利」

「跳舞沒有屬靈依據。」

等等。

高維理要求你服從他明確指示的所有瘋狂的東西。這是一種大眾催眠的形式——由一個男人所構建,結果證明,他主要對獵食年輕女性感興趣,並建立/傳播了一種神學文化,剝奪了潛在受害者的能力,甚至剝奪他們保護自己的意願。

我終於看清了事情的真相,這簡直是難以置信的惡魔。這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高維理為自己招來了一大群經過精心準備和徹底適合條件的受害者,他們甚至不知道自己被利用了。

高維理簡直把虐待提升為一門科學。將瘋狂隱藏在精心建造的空洞的精神食言和貌似合理的推諉背後,當時機成熟時,沒有人會相信一個施虐者曾經猥褻過任何人。

基督郵報:用你自己的話來解說下自己最近一次在教會的事情吧。

史密斯:我最後一次去教堂是在1995年或1996年左右。這是在我的家人離開ATI/IBLP的幾年之後,但在我完全放棄福音主義之前。我在朋友的邀請下參觀了一個當代禮拜教堂,其中一個是音樂家同行,也是教會委員會的成員。在布道還剩10-15分鐘的時候,一些小孩子在禮堂後面玩耍,從門裡跑進跑出,還發出一點聲音(我想他們是從托兒所里逃出來的)。牧師突然用拳頭猛擊講壇,命令引座員關上並鎖上禮堂的門。在我的記憶中,牧師的話是:「在我講完之前,沒有人可以離開這個房間。」

那是我最後一次去教堂做禮拜。我已經和基督教作了激烈的鬥爭,我從高維理崇拜中倖存了下來,並最終逃脫了,這對我來說是致命的一擊。我不需要在這一生中再一次被宗教所困:那時不行,現在不行,永遠不行。

如果這意味着當我死後,我會下地獄,我會燃燒,尖叫,尖叫,燃燒,尖叫,連枷,燃燒,尖叫(這是那些希望我「懺悔」的人對我的描述),那麼就這樣吧。我完了。我只能下地獄一次。在某些方面,我已經做到了,所以威脅對我來說比什麼都不是。我選擇專注於生活中我能做的一點點好事,以及那些能讓我對自己感覺良好的理由。如果我死後所有的一切都在地獄之火的爆炸中消失,好吧。我想這對我來說太糟糕了。

基督郵報:你能詳細說明教會領導特別不正常的一些方面嗎?或者甚至詳細說明整個教會系統的不正常,以及你如何看待它如何折磨人們?

史密斯:當我十幾歲的時候,我和我的家人一起參加了一個聖經教會,一個剛剛上任的青年牧師和一個女人有了婚外情,她也參加了這個青年計劃。當這件事被發現的時候,資深牧師在接下來的星期天早上當着全體會眾的面把他們倆叫到地毯上,羞辱他們倆,在講壇上又大發雷霆。那婦人伏在地上哭泣。那人怒氣沖沖地離開了大樓。整個醜聞持續了好幾個星期,最後我們全家離開了那個教堂。這一場大亂,我不認為情況得到了很好的處理或以一種健康的方式。

在我20歲出頭的時候,我和我的父母經歷了一些掙扎,我找到了我們曾經去過的一個大教會的牧師尋求幫助。我向這個人解釋了我們家族在高維理崇拜中的經歷,以及它對我的影響。那人勃然大怒,指責我編造有關我父母的謊言。不用說,我離開了他的辦公室,也不再打算聯繫他。

大約在同一時間,我經濟困難的時候,另一個牧師告訴我,我的問題是「你從未原諒任何人的任何事」,告訴我,他會儘可能祈求上帝以災難懲罰我,這樣我就可以「睜開眼睛」看到自己是一個何等糟糕的罪人。

我在現代教堂看到的是人們生活在一個快樂的小表演泡泡里。一副好面孔,去教堂,扮演角色,在《基督教:音樂劇》的大製作中扮演你指定的角色!如果你有任何實際問題,願上帝幫助你。教會標榜自己是一個想要幫助別人的組織,但事實上,他們不想認識你,也不想處理你的麻煩。他們希望你閉嘴,看起來很開心,乖乖地捐出你的10%(加上你可能想捐出的任何額外的美元),然後回家繼續你的事業。不要告訴我們你的問題,不要假裝你很痛苦,不要搗亂,不要轉移話題。任何有實際問題的人都會被一群極度憤怒的人推到車底下,這些人忙着扮演自己的角色,卻沒有時間真正在任何一個真實的層面上與人類接觸。

最成功的常去教堂的人是富有的,過着無憂無慮的幸福生活的富有的人,他們與高中時的戀人結婚,有2.5個孩子,等等。我討厭它的一切,為什麼我想成為它的一部分?我是一個49歲的單身男人,從未結過婚,從未有過孩子,有各種各樣的健康問題,是一個努力奮鬥(儘管有點成功)的音樂家。教會不需要像我這樣的人。我們是齒輪里的沙子。《基督教:音樂劇》裡沒有我的位置!

我經常被指責為「刻薄」,不管那是什麼意思。這很好。其他人有權對我有自己的看法,而我有權無視那些人。我不欠任何人任何東西。這些都是我對去教堂不感興趣的原因。教會裡沒有人關心我的想法,所以我為什麼要關心他們?真是白費力氣。

基督郵報:你在教會或事工中最糟糕的時刻是什麼?最好的時刻?

史密斯:我想我已經很清楚地描述了我的經歷,但是如果你想縮小問題的範圍,我可能會給你一個更好的答案。我一點也不想念教會。我不喜歡感情用事的生活。我喜歡儘可能客觀地生活。

基督郵報:解釋你如何看待基要派基督教和一些人所說的主流福音派。你相信有所不同,甚至有很大的區別嗎?

史密斯:如果你問我,我會說歷史上的這個時候都是同樣的錯誤。我現在在現代的「基督教」教會裡看不到任何讓我想起基督的東西。我所看到的是一種商業模式,它建立在教會領導層在他們的生活中從來沒有真正工作過一天,如果他們能讓他們的教區居民感到內疚,捐出足夠的錢來支付可觀的薪水。我意識到我可能在這裡泛泛地說,我相信在教會裡仍然有好心的人在服事。不過,我一個也沒見過。

基督郵報: 解釋福音派是如何假定因為自己有真正的「聖經」來處理一切而不會敗壞的。

史密斯:此外,鄧寧-克魯格效應(Dunning-Kruger effect)是宗教的一個特徵,而不是一個錯誤。一個人知道的越少,就越有信心知道所有的答案。無知是現代福音教會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當代福音派領袖不希望教會成員為自己着想。他們想要聽話的人,願意忠實地、心甘情願地鸚鵡學舌,反覆灌輸給他們的信念。

基督郵報:談談你對聖經的閱讀,解釋你是如何認為使徒保羅與耶穌的話相矛盾的。詳細闡述那些讓你「解構」並偏離福音路線的具體段落。

史密斯:與福音派大型教會「當代崇拜」的「非百老匯」性質形成鮮明對比的是,真正的「救贖」被宣傳為幾乎無法實現。

耶穌用所能想到最吸引人的方式來講述救贖:

凡勞苦擔重擔的人,可以到我這裡來,我就使你們得安息。我心裡柔和謙卑,你們當負我的軛,學我的樣式,這樣,你們心裡就必得享安息。因為我的軛是容易的,我的擔子是輕省的。」(馬太福音11張28-30接)

聽上去不好嗎?信基督拯救罪人脫離罪。用耶穌自己的話來說:

神愛世人,甚至將他的獨生子賜給他們,叫一切信他的,不至滅亡,反得永生。

因為神差他的兒子降世,不是要定世人的罪,乃是要叫世人因他得救。

信他的人,不被定罪;不信的人,罪已經定了,因為他不信 神獨生子的名。約翰福音3章16-18節

而羅馬書6章則以保羅那種循環、不變的嘮叨中公然宣稱,被拯救意味着「擺脫罪的自由。」

「這卻怎麼樣呢?我們在恩典之下,不在律法之下,就可以犯罪嗎?斷乎不可!」羅馬書6章15節

現在,在我看來,羅馬書是一個人類語言完全不夠用的例子,無法描述恩典對人類生活的必要性和影響。書中沒有任何東西是按字面意思應用的。這是為了說明人類智慧未能充分理解救贖的意義。

在我看來,得救就意味着罪不能再控制你了。當然,這並不意味着基督徒不再犯罪。做人就是犯罪。生存就是罪惡。信仰是唯一的救贖。

然而這卻不是當代教會的教導。

現代福音教會教導羅馬書就好像是加州的刑法一樣。現代福音教會以保羅的著作作為恫嚇人的武器,得出結論:1)成為基督徒意味着不犯罪;2)如果你犯罪,那麼,你不是基督徒。現代教會把救贖當作行善的條件。儘管現代福音派領袖的邪惡行為、濫權和偽善行為最為明目張睹,但他們還是小心翼翼地隱藏在現代教會的密室和幕後。「規則為你而不是為我」可能是現代福音主義的座右銘。

這讓我噁心到想吐,真的。

基督郵報:當你要離開教會/信仰的時候,你有沒有和別人交談,別人有沒有試圖把你留在教會裡,或者你有沒有徹底地和別人決裂?

史密斯:這幾乎是一次徹底的決裂。最初我的父母有些反對,但最終我們同意不再討論這個問題。從來沒有人能給我一個令人信服的理由讓我恢復去教堂,我也沒有在這上面浪費多少時間。我喜歡星期天有時間睡懶覺,做任何我需要做的事情來彌補周末的不足。

基督郵報:你離開的時候多大年紀?

史密斯:當時是26歲。

基督郵報:你是否曾說過,你覺得自己仿佛親自遇見了上帝?你是否曾認為教會/對耶穌的信仰是你生命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或者更類似於,教堂是你必須去的地方,你不得不投入進去(無論程度如何)?

史密斯:我不能肯定地說我曾經「親自遇到過上帝」,只是因為我懷疑我曾經有過的任何經歷在當時似乎都有超自然的因素。我有科學背景,我非常懷疑那些我曾經有過的任何不能被客觀證實的經歷。

我想說的是,我在很小的時候就有過幾次非常情緒化的「皈依」經歷,包括在全體會眾面前接受正式的洗禮,這些經歷讓我相信我的經歷中有超自然的成分。我不再有那樣的感覺了,而且我很重視不要靠感情生活。然而,這並不意味着我不相信上帝的存在。我真的不知道。上帝可能存在。他存在或不存在不由我決定。

我仍然認為耶穌是我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但不是一個典型的「信徒」。在我生命的這一刻,我沒有體驗過「信仰」。我所經歷的是客觀現實,是我所能定義的最好的現實。客觀的事實是,不管是事實的還是神話的,四福音書中的耶穌是一個無與倫比的同情、正直和自我犧牲的典範。不一定要相信上帝才能看到基督教義的價值並追隨它們。我相信愛在人類生活中有力量。對我來說夠了。

上教堂絕對是一種義務,而不是一種選擇。這是我不再參加的原因之一。我不喜歡不必要的義務,也不喜歡與一大群人交往。我不喜歡被別人的意見所左右,尤其是當那些意見是主觀的和無知的時候。我發現,絕大多數去教堂的人完全無法與我的經歷聯繫起來,尤其是作為一名高維理教派的倖存者。經常去教堂的人經常和我爭論,貶低我的經歷,指責我「不寬容」,否認和反駁我的健康問題,等等。這讓我很生氣,我沒有時間也不需要它。

基督郵報:如果福音派教會能夠做出巨大的改變,讓其中的人們生活更好一些呢?

史密斯:哦。我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不過也許,僅僅是也許,在我的腦海中,不在要求會員「契約」?停止簽署具有法律約束力的合同,目的是頒布「教會紀律」,因為它提供了一個司法外的基礎結構,讓捕食者躲在後面。

基督郵報:現在請盡你所能描述一下,你如理解自己現在與耶穌的關係。

史密斯:我不知道。於我而言,神高深莫測。我可能會在地獄裡燃燒、嚎叫,嚎叫、嚎叫然後燃燒,尖叫,翻來覆去,嚎叫,永永遠遠這樣,就像有人告訴我很多次,而所有對我說這些的人則理所當然地與神坐在天上,自鳴得意地看着我的痛苦而大笑不止,他們指指點點,說:「看到了嗎?早就告訴過你了。」這很好。如果這是真的,我也無能為力。上帝太強大了,我無能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