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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徒保羅真說過女性永遠不能當牧師嗎?

使徒保羅真說過女性永遠不能當牧師嗎?

貝絲·摩爾(Beth Moore),蘇珊·考頓(Susan Codone)和拉塞爾·摩爾(Russell Moore)出席由美南浸信會倫理與宗教委員會主辦的「性虐與美南浸信會」專題討論會,2019年6月10日,討論會在為期兩天的美南浸信會年度會議前夜舉行,伯明翰-傑弗遜會議中心。
貝絲·摩爾(Beth Moore),蘇珊·考頓(Susan Codone)和拉塞爾·摩爾(Russell Moore)出席由美南浸信會倫理與宗教委員會主辦的「性虐與美南浸信會」專題討論會,2019年6月10日,討論會在為期兩天的美南浸信會年度會議前夜舉行,伯明翰-傑弗遜會議中心。

福音派基督教內部圍繞着女性在教會,尤其是女性在教會領導層中地位的問題常被稱為互補派對平等派的爭論。互補派的觀點相信女性不應該在教會擔任某些特定職位。而平等派堅稱聖經並沒有支持這樣的限制。

在本系列文章的第一部分,基督郵報介紹了一些女性互補派的觀點。而在這第二部分中,基督郵報採訪了一位平等派人士,肯塔基州威爾莫(Wilmore)阿斯伯里神學院(Asbury Theological Seminary)的本·威瑟林頓三世(Ben Witherington III)教授。

「新約里就有女性教導男性的證據」,威瑟林頓表示,構造出禮拜日早晨教會聚會的講壇上是不是也應該這麼做問題是短視的。

使徒保羅所談論的是以弗所那樣地方的社交精英女性,她們很可能在亞底米敬拜或該城的其他異教中扮演重要角色,威瑟林頓解釋說,這些女性,一旦她們接受基督,就很容易認為,自己受過教育又有恩賜,就能通過自己的所做所行,用與過去類似的方式來服務新的信仰。

「保羅說的是你在獲得領導地位並進行教導之前首先需要聽、需要學習。」威瑟林頓說。

他還在一篇文章中對語句「轄管」給予澄清,其意思是篡奪權威。

「他是在說,我現在不允許你們教導,也不許你們篡奪我已經設立為教師那些人的權威。」

「這些經文段落跟從總體上不允許女性教導男性沒任何關係。當人沒有被授權怎麼做的時候,當然會被取消在禮拜中進行教導或者擔任領導角色的權利。」

古代的父權文化背景不能被無視,他繼續解釋到,問題在於新約作者如何應對這樣的現實。

「教牧的方法是從人們所在的地方開始。他們在什麼地方呢?你有一個大家庭,父權家庭結構。你必須從他們在哪裡開始,而不是從你希望他們在哪裡開始,」威瑟林頓解釋到,強調必須考慮到,聖經必須在其寫作的文化背景中給予解釋。

「保羅是將福音的酵放在一個已經存在着的父權結構中,以此去改變這個結構,相當顯著的改變。」

在讀者讀到以弗所書5章21節的時候,保羅主要是在說,出於對基督的敬畏,信徒要彼此順服。

「這就是我們要做的。你不僅僅要問這說明了什麼,你還要問保羅所追求的變化軌跡是什麼?」

當以這種方式思考時,要得出結論說,使徒是在認可一個男性主導的結構就不可能了,而這種徹底、全新的觀念就在保羅有影響力的地方生根發芽。

然而許多新教教會了看到了在文化中已經消失的東西,這讓男性的自負很不安,這位阿斯伯里神學院的教授解釋說,「有這巨大的壓力之下,想要重新引入這種希望能溫和一些的父權制,而實際上它不是新約證據想要推動我們去往的那種發展趨勢或方向。」

在平等派內部,當為女性擔任教會領導角色辯護時,常常會引用一本學術著作,菲利普·巴頓·佩恩(Philip Barton Payne)的Man and Woman, One in Christ: An Exegetical and Theological Study of Paul's Letters(暫譯為「男與女,基督中合一:保羅書信的注釋與神學研究」)。

「沒有證據表明現在持續時態的『允許』在這裡意味着『我永遠不允許。』這不是這個意思。原來的意思是『現在我不允許這個,』」威瑟林頓讚許地引用佩恩的話,重申該點。

常常發生情況是,因為在創世記里,夏娃常常是在被欺騙的情形下被提到,所以神學家的設想就是女性比男性更容易受騙。

然而威瑟林頓建議要按次序重新審視下創世記。 

創世記2章18節的經文是「那人獨居不好。」

「不過你會注意到,經文上從來沒有說過,女人獨處不好,」威瑟林頓指出,而且後文「我要為他造一個配偶幫助他」里幫助的希伯來語是「ezer」,這常常被用來指代耶和華是以色列的幫助者。

「這個詞沒有任何意義上說是從屬的,也不是從屬的補充者,完全不是。」

不僅如此,當神教導亞當別吃識別善惡知識樹上果子的時候,夏娃也不在場。

「誰教導她呢?應該是亞當。那夏娃說什麼呢?『我們被告知甚至不能去碰那個果子。』」

但那並不是神說的。

「所以,很明顯,她並未得到正確的指令。換言之,如果你沒有恰當的指導過,那你很容易上當。而這就是提摩太前書2章中所發生的事情。」威瑟林頓表示。

「保羅說的是,這些女性還沒有被正確教導過,所以她們像夏娃意義,很容易被欺騙。」

他說:「更深入地研究創世記,經文清楚地表明,當夏娃受到誘惑時,亞當和夏娃肩並肩地站在那裡。」

「他本可以對夏娃說:『看在愛的份上,住手吧。不要摘那個果子。我們別這麼做。「他會那樣做嗎?」不,他做的正好相反。那麼到底是誰的錯呢?」

在保羅談論人類墮落的時候,他並沒有指責夏娃,而是指責亞當,參見羅馬書5章12-21節。因此,是亞當得到最初的指示,然後他是知道不要這麼做的人,但依然明知故犯。亞當並沒有被欺騙。他選擇了這麼做,故意悖逆神。

「在那時,創世記把咒詛認為是罪的結果,神告訴夏娃說『你必戀慕你丈夫,你丈夫必管轄你』。」威瑟林頓表示。

「這是父權制,」他總結到,在這樣的模式下,「『愛並珍惜』被降格成了『欲求控制』,這是墮落對男女關係的影響,是對結合的詛咒,而並非最初的祝福。」

這位學者主張,在新約書信時代顯而易見的父權文化中,福音不會流行起來。基督教作為傳福音的信仰,是革命性的,是第一次擁有這等傳教熱忱的宗教。

「再說一遍,你必須從人們原先的狀態開始,」他重申。

「所以,如果你打算在一個新的地方去開啟一個新的宗教,你會從現有結構開始,與之合作,然後最終將基督教社區意義下的改變帶入那個現有結構,而非將一般意義上世界的改變。」

從一定意義上說,「為什麼只有男性才被允許擔任長老」是個錯誤的問法,他說,要注意到,想看到任何不同做法才是愚蠢的,因為具體來說,在絕大多數古代文化中,女性的見證,除非是神諭,都不被與男性的教導視為同等有效。由此,對一個地區的傳福音,並不是說差遣15位善良女性去克里特島建立一個教會。

「相反,你能看到百基拉和亞居拉安、安多尼古和猶尼亞安這樣充滿能力的夫妻。要問『為什麼我們沒看到更多女性做這些事情』也是錯的。值得關注的是,你注意到其中任何一個。」他強調。

反對女性在教會中擔任領導職位最強有力的反對之一就是這麼做會鋪平修正性倫理的道路,也就是說,接受同性戀行為以及對同性結合的祝福。在一些自由派新教宗派內部,情況似乎就是這樣。

但威瑟林頓認為這兩者沒有關聯。

「新約提到同性戀行為的時候只有一次。那就是在說『不要這麼做,這是罪,這是道德錯誤。』」

「進步派想要採取的迂迴做法,就是要淡化這個事實,那就是說:『好吧,[保羅]並不知道是兩個成年人相互同意的行為。他真正在想的是雞姦,成年男人強暴男孩或者奴隸。但保羅談論這事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別人也沒有,斐洛(Philo)沒有,甚至耶穌也沒有,這表明他批評的是同性戀行為中的一種。』」他說。

「如果說有什麼不同的話,那就是新約加大了禁止性行為的力度。通姦是一種巨大的罪,甚至比舊約中的罪還要嚴重。耶穌很清楚這一點,保羅也是。新約並沒有放鬆對什麼才是正確的性行為的限制。相反,他們將焦點進一步縮小。」

然而,這並不是說有形家庭的結構不涉及一些具體的性別角色。

 「儘管我很想為家庭再忍受一次懷孕,忍受我們第二個孩子的第二次懷孕,但我不能為我的妻子做這點。」威瑟林頓說。

「錯誤的假設是,一個人在教會中的角色與他們在物質家庭中的角色是相同的。但是教會的角色是由誰有天賦,有恩典,被呼召去做這些決定的。這與性別無關。是聖靈在挑選,而不是XY染色體。關於什麼是真實的身體上的家庭,什麼是真實的信仰家庭的困惑是一個很大的困惑,需要被正確地劃分,並被視為獨立的問題。

求同存異何以無效

「我真這麼認為,也曾經說過,教會裡的問題並不在於強勢、有天賦的女性。是軟弱的男性無法應對這些強勢、有天賦的女性。他們受此威脅。我見識過太多了。」在被問及許多福音派考慮到此問題時的舉措,威瑟林頓顯然反對「求同存異」的說法。

威瑟林頓在北卡羅萊納長大,距離葛培理的家並不遙遠,是葛培理副手雷頓·福特(Leighton Ford)的好朋友。

「如果你問雷頓,[葛培理兒子]葛福臨和[葛培理女兒]葛安妮兩人中誰是更好的講道人,他很隨意就會告訴你是葛安妮,是更有效、更切題的講道人,」威瑟林頓告訴基督郵報。

「所以,當有人對我說『你信任女性能擔任牧師嗎?』我會說『相信?我見過。你開玩笑吧。我整個人生中一直都有女牧師。其中有許多的工作非常好[超過男性]。』」

「我認為的是,如果我們有更多的女性在教堂擔任領導角色,虐待肯定會減少。我認為這是毫無疑問的。她們會立刻阻止這一切。」

他所認識的真正優秀的女牧師,在所謂的「牧養事工的牧養方面」,都很有才華。

「對她們來說,教牧事工的最高層是在第一線,日復一日地幫助人們。所以在周日講道是一種祝福和額外的收穫,這很重要,但並不是日常傳道的核心。」

他補充道:「作為福音派教會的一員,女性非常清楚問題所在。你根本不需要告訴她們。男女關係中存在哪些問題?她們會告訴你。」

「在福音派教會,女性的心理狀態是,她們覺得自己必須比男性優秀一倍,才能被認真對待。所以她們要做的不僅僅是盡職調查,因為她們一直在以一種男人不會被評判的方式被評判。」

當神學家認為強大的父權的教會結構通常是來自一個三位一體中聖子服從天父的模式,解讀回到神性中原來的權力結構模式,威瑟林頓認為,這揭示了很多人會去維持他們的權力。

但天父、聖子、聖靈並非權力等級結構,他強調。

父權制是男性主導的社會文化,是人類墮落的產物,「這並不意味着在這個結構中沒有傑出的女性在做傑出的事情」,威瑟林頓表示。

「但耶穌是要逆轉這個。」

威瑟林頓描述了他有一天遇到的一個驚喜,他注意到,耶穌是第一個擁有與自己沒有親屬關係女門徒的宗教人物,包括那些和他一起旅行的人。當彼得在馬太福音11章里問耶穌,他應該原諒他的兄弟幾次,七次還是七十次,他才恍然大悟。

耶穌說了比例:不是7次,而是70個7次。

聖經中唯一一個提到這個數字的地方是創世紀中拉麥的故事。該隱的後裔拉麥是聖經中提到的第一個娶過兩個妻子的人,也是挪亞的父親。

「拉麥說,有些人是報復7倍。但我要報復70個7倍。」他說,引述創世記4章24節。

他總結道:「只要發現咒詛,耶穌來是要顛覆這咒詛的。這包括暴力、謀殺、父權制,以及那些讓社會難以忍受、本質上是自我毀滅的東西。」

「你越看耶穌和他對待女人的方式,你就越意識到他是一個變革的推動者。他不是來祝福父權制度,並說它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