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錄片《耶穌音樂》回憶美國基督教音樂行業的高山和低谷
納什維爾——周一,當代基督教音樂(Contemporary Christian music,簡稱CCM)先驅和新人齊聚一堂,參加《耶穌音樂》(The Jesus Music)的首映式,這部紀錄片記錄了這個行業中最被忽視的流派的非凡崛起。
由電影製作人安德魯(Andrew)喬恩·埃爾文(Jon Erwin)兄弟拍攝,《耶穌音樂》講述了基督教音樂從20世紀60年代在加州科斯塔梅薩(Costa Mesa)的各各他禮拜堂(Calvary Chapel)的誕生,到今天發展為數十億美元的產業的故事。
這部紀錄片由CCM資深人士艾米·格蘭特(Amy Grant)和邁克爾·W·史密斯(Michael W. Smith)擔任執行製片人,特寫了檔案錄像和對行業開拓者的採訪,包括拉斯·塔夫(Russ Taff)和比爾·蓋特(Bill Gaither)、具有跨界吸引力的藝術家DC Talk和柯克·富蘭克林(Kirk Franklin),以及相對較年輕的藝術家如勞倫·戴格爾(Lauren Daigle)和新頌的喬爾·休斯頓(Joel Houston)。
在電影首映式上接受《基督郵報》採訪時,史密斯回顧了他在20世紀80年代成名的過程,以及發現巨大跨界成功的鄰家女孩CCM藝術家艾米·格蘭特(Amy Grant)在他的生活中扮演的角色,包括他的生活還有職業領域。
他回憶說:「艾米和我剛開始做這種音樂時,我們不知道它是否會成功,」他說。「但它做到了。她的聽眾似乎也喜歡我的音樂,這就是我看到道路是如何為我打開的。你無法左右這些事情。這是上帝的事情。我對此非常感激。」
當被問及他為什麼持續有續航力時——史密斯已經在CCM工作了近四十年——這位藝術家說,他不斷地用積極的影響來包圍自己,使他腳踏實地,他的音樂在神學上是健全的。
「我記得當整件事隨着艾米的成功而拉開序幕時,我知道我們有機會,『我們不會成為行業的炮灰』。所以我們就制定了所有這些規則,休假,與我們的牧師保持密切聯繫,」他說。
最初,基督教音樂在拉里·諾曼(Larry Norman)和基思·格林(Keith Green)等藝術家的帶領下,在相對較小的福音派聽眾中獲得成功。然而,更大的教會對接受基督教音樂猶豫不決,像吉米·斯瓦格特(Jimmy Swaggart)這樣有影響力的電視布道者也曾譴責這種類型的音樂是魔鬼的作品。
「我幾乎嫉妒今天的藝術家,因為當時的情況是如此艱難。」佩特拉的約翰·施利特(John Schlitt)告訴《基督郵報》:「現在,有這麼多的門為藝術家打開。我希望這種情況繼續下去,我希望下一代藝術家有勇氣成為他們需要成為的基督徒,以清晰、準確的方式將信息傳遞出去。」
在90年代和21世紀初的基督教音樂的起步時代,在DC Talk、Audio Adrenaline(福音搖滾樂隊)和陶罐樂隊(Jars of Clay)等樂隊的推動下,這一流派在基督教世界和主流觀眾中都找到了人氣。
麗貝卡·聖·詹姆斯(Rebecca St. James)的歌曲在整個90年代末的排行榜上名列前茅,她回顧了作為CCM歷史上那個關鍵時刻的一部分。
「我覺得我非常幸運地處於基督教音樂的一個點上,那個時期有很多不同種類的藝術發展,」她說。「現在,隨着基督教音樂的發展,隨着音樂可以直接進入平台,對那些真誠信仰的基督徒藝術家來說,有比以往更多的機會把他們的作品展示出來。」
「我禱告那些真實、真誠、符合耶穌心聲的音樂能夠走出去,看到更高的接受度和在文化領域有更高水準的影響力,」她補充說。
《耶穌音樂》對這個行業進行了坦誠和不加掩飾的審視,並沒有迴避CCM中的爭議,包括這個以白人為主的流派在擁抱多樣性方面的掙扎。它特寫了富蘭克林這位著名的福音藝術家如何在被CCM接受之前先在世俗音樂中獲得成功。
它也沒有掩蓋其基督徒音樂人個人生活中的一些黑暗時刻。製片人觸及了CCM最知名人物的公開掙扎,包括格蘭特的離婚、塔夫的酗酒和托比·麥克(TobyMac)21歲的兒子特魯伊特(Truett)的早逝。
「當人們看到[這部紀錄片]時,他們將看到我們是非常人性化的。」史密斯說:「有時人們把我們放在一個高台上,他們對我們期望很高,而事實是我們就像其他人一樣也會有掙扎。我喜歡[電影製作人]不僅描繪了事情的光明面,而且還描繪了鬥爭。你失去了親人,你染上了毒癮,諸如此類的事情。」
新聞男孩樂團(Newsboys)主唱邁克爾·泰特(Michael Tait)補充說:「你看到在舞台之外的財富的摩擦和個人的問題。因為事實證明,我們不完美,但我們被主饒恕了。」
《耶穌音樂》還揭露該流派一些最受歡迎的團體內部不和諧的內幕。例如,托比·麥克的控制傾向在DC Talk的解散中發揮了作用——他在影片中大方承認了這個問題。
這位藝術家告訴《基督郵報》,允許電影製作人「揭開」他職業生涯的帷幕——甚至是痛苦的時刻——是一個容易的決定。
「我一生都在讓我的音樂說話,」他分享說。「音樂來自於我的經歷;我的痛苦,我度過的美好的日子,我掙扎的日子,然後尋求庇護。因此,我非常樂意拉開帷幕,並說:『這就是我們是誰。』CCM很豐富。它有傳統。它有骨氣」。
這部紀錄片的大部分內容都集中在CCM形成的時期。當DC Talk發布1995年的熱門歌曲《耶穌怪胎》(Jesus Freak)時,它在排行榜上名列前茅,並改變了這個以前具有負面含義的術語的定義。
「我們有一個小口號,說『如果它是基督教的,那麼它應該是更好的』,」同為DC Talk成員的泰特(Tait)告訴《基督郵報》。「我們從未放棄過這個口號。我們從未丟掉過這種心態。」
自從DC Talk在20世紀80年代成立以來,托比·麥克說他一直試圖在政治上、社會上和音樂上保持對世界正在發生的事情的了解,並在那些事件發生的時刻講述福音。他說,去倡導下一代藝術家做同樣的事情是持續激勵他的原因。
「我們處在一個對耶穌不甚了解的世界。」他說:「我想讓我們成為人們了解耶穌的一部分,因為我想侍奉祂。我們現在有一些偉大的藝術家出現,他們是我所做的事情的先驅者。我很感激他們。」
《耶穌音樂》還涉及到基督教音樂行業內的關係,從柯克·富蘭克林(Kirk Franklin)對萊克雷(萊克雷)的指導和托比·麥克對曼迪薩(Mandisa)的擁護,到格蘭特對"憐憫我"(MercyMe)的主唱巴特·米拉德(Bart Millard)的影響。
「我是聽着基督教音樂長大的,我也算是這個系統的產物。我知道很多很多基督教音樂,」米拉德告訴《基督郵報》。「我認為有很多人沒有意識到基督教音樂的存在,我希望我們有更多的歌迷,人們能看到並意識到這不僅僅是音樂,而是信息。」
在《耶穌音樂》中,埃爾文兄弟,也是電影《超乎想象》(I Can Only Imagine)和《橄欖球傳奇》(Woodlawn)的幕後推手,專業地展示了幾十年來基督教音樂在更大的文化對話中是多麼有影響力。
國王樂團(For King and Country)的喬爾·斯莫博恩(Joel Smallbone)告訴《基督郵報》,CCM「具有不易察覺的重要性」——並且隨着流派的擴大,其影響力將繼續增長。
「隨着流媒體的興起,你可以聽到世界上任何地方的任何人的音樂,這一點很強大。」他說:「我希望看到真實的、堅韌的、酷酷的、誠實的、屬於耶穌的音樂崛起。多年來,我們一直都是一個閃亮的、快樂的、略微(與生活)不相關的事情的音樂形象,我們必須開始寫現實生活中的問題,以及上帝如何與涉入這些問題,因為,事實上,祂確實如此。祂與我們同在。無論我們是否選擇去看,祂都在工作。」
縱觀歷史,音樂的美一直是它「內在的精神」,斯莫博恩說。
他說:「我認為它現在正好處在它應該站立的位置,與嘻哈、R&B和流行音樂以及其他所有的東西並行。」
當被問及他對基督教音樂的未來的期待時,史密斯說,他禱告新入行的藝術家們——以及那些已經成名的藝術家——繼續「忠於」上帝對他們的呼召。
「音樂是世界上最強大的通用語言,」他說。「它是一個治療者,特別是在世界各地的動盪時期。音樂可以成為扭轉局勢的催化劑。也許,只是也許,音樂將成為我們所有人多年來禱告的屬靈復興的催化劑。」
該紀錄片於10月1日星期五在全國影院上映。